“谢谢诚哥,你装满了货先回,我们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离开东湖湾。”
“行,我一时半会儿走不远,有事你打招呼。”
等送野甘蔗的过了桥,林羽才跟在陈娇娘的身后,小心翼翼地走过两尺宽、三丈长的独木桥。
进了村。
不少人对他们好奇地打量着,窃窃私语。
“这不是嫁到石林村的陈六爷家的娇娘吗?”
“她旁边的那个小伙子,应该就是傻子童生了,才得真够俊的。”
“什么傻子童生,人家现在不傻了,还赚了大钱,石林村都在传咱村的丧门星不是丧门星,是福星呢。”
羡慕之声不绝于耳。
有以前认识陈娇娘的姑娘,特意上前打招呼,专门和林羽问好。
甚至有人当着陈娇娘的面给林羽抛媚眼,像是没长骨头似的往他身上贴。
“林相公,你身上的衣服可真好看,我还没见过这样的针脚呢。”
素色蓝衫有啥好看的?
林羽十分无语,抓住陈娇娘的小手,快步离开这个虎狼窝。
他是缺媳妇,但不是什么歪瓜裂枣都收。
这群人里有不少参加过石林村相看的姑娘,以前对他爱答不理,现在想倒贴?
先得找个镜子照照自己脸大不大再说。
“相公,你慢点。”
“再慢她们追上来了。”
“你走错路了。”
第一次来东湖湾的林羽,望着沿河流而建的村居,再次无语。
原以为石林村够穷的,结果东湖湾更穷。
这里不靠山但靠水,可由于处于河水湍流的过湾处,河面上没人打渔。
家家户户住的是茅草屋,还有人穿着稻草织的席子遮羞。
倒是最西头的上河,有一幢雄伟的住宅,向娇娘一打听才知道,是村里陈地主家的房子。
“东湖湾有八成是陈地主家的佃户,我家也是其中一户,每年辛苦耕作十亩地,却从来没吃过饱饭。”
陈娇娘望着波光粼粼的水面,轻叹一声。
“大哥不想总是替地主交了税,再给朝廷交税,这才主动去参军,谁知道一去三年没有音讯,都说他死了。”
明明是同样的往事,同样的那条河流。
可能是身边有了依靠,陈娇娘再谈起时,语境不复以前那么沮丧。
林羽捏了捏她的手,看向岔路口。
“接下来往哪里走?你爷奶光让我来,怎么也不派人迎一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