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雁下了马车,先朝着林羽拱手行了个文人式见面礼。
来之前他做足了功课,知道林羽考中过童生。
虽然三年前被撤销了科举成绩,还因此得了傻病,但如今不仅林羽毛的傻病好了,凑巧的是。
朝堂上正值用人之际,陛下在封赏时,清理掉了当初提议撤销科举成绩的那批不忠之臣。
若是下个月科举成绩不理想,那些撤销过功名的人,名列前茅者,还有望恢复功名。
由于事情未落定,只是家信里提过几句,自然无法用这个消息,来获得林羽的好感,颇为遗憾。
而林羽见状便知道,这位青江酒楼的东家,不只是个商人,还是一个读书人。
“不知兄台怎样称呼?”
“姓江,名南雁,我虚长你几岁,唤我江兄即可。”
封建社会的阶级分类更加明显,称兄道弟也是有讲究的。
林羽明显感受到了江南雁的示好。
这人不是自来熟就是有求于人。
假如是后者,那么对方对一个山野农夫求什么,他心知肚明。
“江兄,请。”
“请。”
林羽向村里人证明了马车上的是城里来的贵客,安排熟人带着车夫找块肥美的草地去休息。
他的这个举动,让江南雁欣赏不已,同样头疼不已。
细节决定成败。
看来林羽是个心细敏锐的人,那么买方子的事,不能太冒失。
从村东到村西的坡道在走一段距离。
就在江南雁想找个机会,将话题引到买方子上面时。
见到路上灰头土脸拎着水桶的村民,放下水桶开始整理散落在地的野甘蔗。
他看着满路上堆积的野甘蔗,沉默了片刻。
林羽发现了这一点,嘴角微扬,率先将糖罐被盗抢的事说明。
“家里只剩下不到一千斤红砂糖,和佟叔约好的,半个月产一万斤,三日两千斤,还差一半多。”
“江兄你着急要的话,我马上动员全村熬糖,午饭前能熬制出来两千斤,天黑前送到酒楼去。”
开门见山的说法,游刃有余的态度。
根本不给江南雁趁机拿捏的机会。
不过林羽还是做了最坏的打算。
假如江南雁乘人之危讨要熬糖的方子。
他只能放弃与青江酒楼合作,去找青江酒楼的对家卖红砂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