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松开手的瞬间,陈方菊身体像滩软泥,瘫倒在地,嘴里不停吐着黑血和豆粒大的老鼠药。
出气多进气少,气还在,但眼珠子青白涣散,已经不行了。
一起睡了二十来年觉的媳妇,突然变成这副模样,林西峰忍不住哭嚎起来。
“媳妇,你怎么想不开,想要一命抵一命呢!”
“都怪我没能拦下你,我无能啊!”
不知是由于害怕,还是因为愧疚的原因,林西峰的哭声凄惨,多了几分真情实意。
倒不好叫周边的人,怀疑他刚才背着人下毒。
“三哥,人死不能复生,三嫂走了轻松了,你还有一大家子人要养呢。”
“是啊,你别太伤心,赶紧去报官把事情平了,再告诉孩子们回来办丧事。”
在一群村民们的劝告与安慰声中。
唯有站在门口插不上手的儿媳妇们,面面相觑,惨白着脸想劝公公节哀。
可话到嘴边,却像是吞了苍蝇一样直泛恶心,根本说不出口。
林羽为了避嫌,一直站在门口附近没有往前凑。
等听到林西峰和村民们的话,有些难以置信。
“陈方菊吞老鼠药死了?”
怎么可能!
像陈方菊这种人,从不会觉得她做的事是错的,会因为愧疚抵命?
恐怕县令大人判她赔命,没理她也能搅出三分来。
想到其中的关键,他看向坐在地上,抱着陈方菊不停大哭的林西峰。
其实陈方菊到现在还是出气多进气少的状态,嘴里不停的吐着黑血,有时还会发出痛苦的申吟。
“吞老鼠药死,可真够难受的。”
无论死因究竟如何,眼见陈方菊也要随着青柱娘一同去了。
事情暂时告一段落,林羽心情复杂地吐出口浊气。
如今他已是村里炙手可热的富农,哪怕林西峰对他不满,把陈方菊的死赖在他身上想报复。
也不会像陈方菊一样,连他和青江酒楼的关系如何,还没弄清楚便动手。
“再说了,我也不会再给别人动手的机会。”
有了银子和声望,接下来,他会加强家里的护卫工作。
还有这个村长的位置,林西峰既然坐得不安稳,那么就别坐了。
他会找个机会,安排一个可靠的人坐上去。
哪怕村里人在陈方菊生前,对她颇有微词,但死者为大。
很快,得知青柱娘和陈方菊死讯的村民,自发前来,帮着收拾灵堂,装裱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