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林公子的诗,活灵活现,能把人看馋。”
长乐郡主又在心里默念了两遍,忽然发现一个十分违和的地方。
“江公子,你方才不是说,青江酒楼买的是红砂糖的配方,为何这上面的糖霜,写的是如冰一般的白霜结晶?”
“郡主真是心明眼亮,一下子看出了问题的关键所在。”
江南雁又将盗匪把林羽家房子烧了,偷抢出去的八十罐红砂糖,目前不知所终。
但林羽看到盗匪进了无忧酒楼,掌柜吴理相护,事后盗匪全部内讧而亡。
以及江家送糖人被杀,吴家派人走栈道送宝贝进京的事,全盘托出。
“原来如此,为了防止吴家霸占红砂糖的方子,恰好林公子意外获得了白砂糖的制作方法,你们是打算,借我之口向母亲举荐此物?”
长乐郡主又看了一眼黄纸上飘逸的行楷字。
一笔一画写进她的心里。
却也伤了她的心。
原来在林羽的心里,她也只是一个可以利用的皇亲国戚罢了。
“不是我们,是我,皇商之争与林兄有何干系?”
江南雁生怕长乐郡主误会,把所有的事情揽在自己的身上。
“江家的事江家负责,是我不甘心让林兄的努力打了水漂,还可能被吴家诬蔑窃方获罪。”
“林兄明知郡主喜欢他作的诗,若是他来,郡主定会相见,可他没有来,请郡主帮忙,是我的主意!”
是吗?
长乐郡主又不是小孩子,知道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
也知道人心复杂,谎言与真实的界限没有那么明显。
不论如何,江南雁的这番解释,倒让她钻出了牛角尖。
“就算林羽想献诗,让我举荐糖霜,他的诗写得好,我认诗不认人。”
长乐郡主昂头示意,“把诗稿收起来吧。”
肯收下诗,代表肯帮忙了!
江南雁飞快卷起黄纸,毕恭毕敬地交到长乐郡主的手里。
“此诗我会临摹一份,当作家常趣事写给母亲。”
长乐郡主这么一说,江南雁控制得再好,嘴角依旧止不住地上扬。
“恰好春夏交季,母亲胃口不好,她与皇爷爷都喜甜食,我在江公子手里得到一坛白如冰雪的糖霜,尽孝献给他们,江公子意下如何?”
不仅事情成了,长乐郡主竟还过问他的意见?
江南雁深吸一口气,提出了最后的请求。
“郡主,我想给林兄出口恶气。”
“哦?”
长乐郡主想到吴家的嘴脸,联系到盗匪结案一事。
吴家还打着她的旗号给县衙施加压力,迫使县衙不再继续深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