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摊开手,反字字模滚到指缝里,掌心里留下一个清晰的“林”字。
陈光儿看到印在他手掌心里的“林”字,电石火光间,忽然明白了什么。
他扭头看着架子上的泥块,还有那本千字文,兴奋不已。
原来姐夫让他玩的不是泥巴,而是一种新的抄书方法!
“姐夫,你的脑子是怎么长的,怎么想到的这种办法?”
把这些字块雕刻成反字,组合排列起来,再像印鉴一样涂上墨汁扣在纸上。
不比用手抄书快得多吗?
不不不。
扣在纸上不方便,打磨得整整齐齐,可以把它们装进盒子里涂墨,这样更便捷也不会晕染墨汁。
可是,他还有一点想不通。
“姐夫你的字写得比我好,你来写字,剩下的粗活杂活我来干,我的书不抄了,先紧着你的事来做。”
陈光儿心想:如果泥块上用我写的字,大家误以为是我研制出来的这种抄书方法,我不就抢了姐夫的名声和风头了吗?
姐夫不在意这种小细节,我得替姐夫留意着,防止大家的认知被混淆了。
林羽把字模放到陈光儿的手掌之中,将其五指聚拢,语重心长道:“光儿,往后咱家生意越做越大,我再走科举之路会分身乏术。”
“姐夫,你的意思是要让我全权负责这件事?”
陈光儿虽然生性纯朴良善,但并不是没脑子,一下子反应过来,脸色变得无比凝重起来。
他认为姐夫比他聪明,假如去考科举,定能当大官。
可姐夫却说放弃了科举之途,还要把拓字的事情全权让他处置,这让他有些无法接受。
“姐夫,没得商量吗?”
林羽摇了摇头。
原主学的那些东西,勉强考个秀才当当。
再往深处学,必须有专业的老师教导,并且要认同大常的执政理念,考试时才能写出考官们理想的答案。
对于这方面,林羽虽能入乡随俗,但违背不了真心。
当官只为治理民众不为民众谋福祉,在他看来,和剥削者没啥两样。
陈光儿低头沉默了片刻。
林羽知道他内心纠结,也不催促。
“想好了记得打磨泥胚,写上去的反字雕刻出来,还不能直接用,还有好几道工序。”
“这么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