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郡丞大人一声令下,他们便如猛虎入羊群,将冲撞官员与府衙的乱民统统抓起来。
抓一个平头百姓送进大牢里,想要释放出来,还能够榨出几两银子。
面前这些乘坐着华丽马车的富人商绅,油水更加充足。
“喝!”
众衙役暴喝一声,将已经停下的马匹吓得不停地尥着蹶子。
氛围一下子透着一股剑拔弩张的凝重感。
在这时,领头的苏哲挑起帘子,踩着马凳,不紧不慢地走下马车。
崔衍见到来人,脸上露出嘲弄之色。
“苏东家,你带了这么多人前来,是为了限酒令而来?”
“是。”
以为猜中了一切的崔衍,再次将手臂抬了起来。
苏哲是个二十出头的壮小伙,不像他身后从马车里钻出来的那些老家伙一样,经不住敲打。
适合杀鸡儆猴,当场拿下抓进大牢里面去。
苏家这一代只有苏哲还有些出息,想必苏家人得知后,定会倾全族之力搭救。
崔衍一眼不错地盯着苏哲,迫不及待地想要年轻气盛的壮小伙引发冲突,让他借调的衙役们有用武之地。
谁知,承认了为限酒令而来的苏哲,并未像他所想象的那样,带着怒意冲过来。
而是一直站在石狮子以外,即府衙领地以外,笑眯眯地反问:“郡丞大人怎么带了这么多人手在门口等着?衙役们闲着没事干,不用破案巡街维护治安了吗?”
顾左右而言其他?
崔衍审视着苏哲的神情,然而对方只是一张笑脸,离得又太远,根本观察不到细节。
他只能自己往火堆里泼一桶油,不屑地冷笑道:“本官颁布了限酒令以后,最想要破坏城内治安与稳定的,不正是你们这些粮商还有酒商吗?”
不只针对苏哲,连后面那些一起跟来的商绅们同样难逃无端的抨击。
原本还在等待的众商绅,气不打一处来,义愤填膺地怒斥。
“郡丞大人这番话,可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了!”
“府衙大门朝南开,有冤陈情皆可来,谁说我们来到这里,就是为了闹事而来?”
“限酒令是官府颁布的,我们没有人说过不遵守,难道是郡丞大人也知道,此令有失人和,所以担心我们会极力反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