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说文人无血气。
执笔为刀亦杀敌。
林羽朝着大力低语几句。
不多时,大力便冲进大堂,将杜长史用的整套矮几搬了过来。
面对如此不遵守大堂礼仪的人,李群守刚出口一个“你”字,便又被幕僚打断。
“老爷,要不我给你找个郎中来?你下巴撞的一片铁青,看上去要破了。”
要不是有知遇之恩,幕僚现在就会奉还当初的安家费,走到大门口签上名字,从此与这个愚蠢的李大人分道扬镳。
从林羽在诉词上设下的圈套,幕僚便看明白了。
但凡刚才李郡守审案时,心里把这桩案子当回事,而不只是想交差,就能让吴博认罪服法,绝不会闹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要破了吗?”
李郡守还不知道幕僚是故意扯谎,伸手摸了一把撞伤处。
还是生疼,但根本没破,他扭头狐疑地看着一脸担忧的幕僚,还以为幕僚是在担心自己的伤势,打消了怀疑幕僚故意而为之的心思。
而林大力趁着幕僚打断李郡守说话的空档,已经扛着满是笔墨纸砚的矮几,腋下还夹着坐垫,返回到了林羽的身边,将矮几轻轻放好。
“老爷,你要的东西都搬来了。”
“研墨吧。”
不等粗枝大叶的林大力动手,杜长史率先蹲下身去,拿起了墨石,不紧不慢地混着水研磨起来。
他倒要瞧瞧,林先生在诉词上面,给吴博设套以后,要如何能够在半日,聚集万人前来请愿。
吴博认不认罪很重要,代表了他们请愿是合情合理。
可它却不能成为决定万人聚集的关键。
杜长史相信,林先生在这个时候题字,绝非一时心血来潮,而是另有打算。
果不其然。
当林羽铺好宣纸,一首诗跃然于纸上时,杜长史研墨的手一顿,大喝一声。
“彩!”
“好诗!”
周围本就聚集着不少,在学子的带动下,前来请愿的人们。
其中有识字的,也有不识字的。
由于林羽说要赠字给第一个冲上来的学子,事不关己的众人,也没有过多的关注纸上写了何字。
直到杜长史说上面写的是诗,在场不少听闻过林羽在诗坛美名的学子们,纷纷对着第一个敢为众人先的同窗,投去羡慕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