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兄,我家虽不是大富大贵,但也不缺钱,供应印刷书籍的纸张,说起来于我们宋家也有利,价格好商量。”
此时的宋徽之,脑海里已经构思了好几套说服父亲,只要不亏就能供应纸张的说辞了。
为了天下穷苦的读书人做善事,我辈义不容辞!
“徽之,你先等等,你不会以为我是想压价吧?”
林羽双手抱臂,似笑非笑地问。
“我看上去很缺钱吗?”
稳坐旌阳首富的林员外怎么会缺几万两银子的纸钱?
宋徽之狐疑不解道:“那你的意思是?”
“你家有造纸坊,盛产廉价纸和小众纸,那你有没有想过,改进出一种造价成本低还像小众纸一样好用的纸张?”
宋徽之耿直地摇了摇头。
他对自家产业根本不上心,或者说,宋家嫡系自小受到的教育就是入朝为官,为民谋福祉。
剩下维持族内收益的书局和买卖,都有专人负责。
但他对林羽说的话很感兴趣:“世间真有这样的纸吗?”
要知道宣纸虽然纸张细腻、吸水性强,且卷面洁白,质量是如今市面上纸张里最好的那种,可造价高,导致它的价格奇高。
哪怕是掺有杂质或者色泽不够白的那一种,同样不是寻常人家用得起的。
除去日常作画写诗的终稿,以及官府案牍文书以外,连宋徽之寻常练字临摹,也不可能一直用宣纸。
特别是它每年的产量极低,也不是想买就能买得到的。
小众纸大多不及宣纸写起来透亮,可有些厚薄程度适合当请帖,或是信纸书签等,卖得不多,但赚得也不少,同样,造价也有高。
在纸业,造价低意味着质量低,所以宋徽之才有此一言。
“没有所以才需要造啊。”
“哦,你说的造是这个造啊,林兄你还会造纸术?”
宋徽之这回是真惊了。
连旁边翻看千字文的执墨,都抬起眼皮,目光幽幽地盯着林羽的脸庞,试图从林羽脸上看出些什么来。
无论是糖方、酒方或是农具,这些行业从一开始便与为人根本的衣食住行有关系。
可是造纸术它不属于布衣阶级能够接触得到的,别说林羽了。
就算是商贾之流,也接触不到这个行业里的机密,因为它自古以来就掌握在名门望族的手里,是它们的立世之本!
“我哪会儿造纸啊,我是想让你家的造纸坊,帮着私人定制一批能够印刷的纸张,我要是会造纸,光儿还会愁得直抠脑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