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雁要被这番指责给气笑了。
早在上午竞价时,不,早在以前,他就曾听家里长辈讲过,容老大冲动易怒,做事只顾痛快不顾后果。
他还觉得生意场上的人,再怎样也有底线。
是他想错了。
“对,我是想借着林兄的重碧酒赚钱,又怎样?他亲口所说,除了他自己的作坊卖重碧酒,只有青江酒楼能够喝到平价的重碧酒。”
能够得到这样的殊荣,有什么好羞耻的呢?
江南雁巴不得全天下人都知道,他与林兄的友情,比手足还亲近。
亲兄弟还明算账呢,林兄于他是互相成就!
“你承认了?!”
容家主只是想扣一顶屎盆子,没想到竟逼出了江南雁的真心话。
对此,他是又惊又怒。
“这是你的想法,还是江家的想法?”
“重要吗?重碧酒怎么卖,给谁用,不是你容老大说了算,它姓林,是林兄说了算,你想借着你在益州的势力,欺压林兄?逼着他把卖酒的利益分给你?”
江南雁从鼻子里哼出一声,目光扫向在场的众人。
“除非我死,否则,你们谁敢动林兄一根汗毛,先过我这一关!”
一柄匕首自江南雁袖中而出,擦过容家主的衣摆,钉在了酒壶碎掉的壶口处。
刀锋穿透瓷片,发出呲呲啦啦的摩擦声,让在场的众人,心都揪了起来。
特别是之前那些,想趁着林羽还没在益州站稳脚跟,想将重碧酒收入囊中的人们,纷纷尴尬地躲避着江南雁投来的视线。
更有胆小的,见场中都开始拔刀了,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又赶紧狼狈地爬起,朝着针锋相对的容家主与江南雁拱手一拜。
“容东家、江东家,我家里有急事要处理,我先告辞。”
“我也一样。”
胆小怕事的,不想与双方甚至三方结仇结怨的,争先恐后地告辞离开。
不多时。
场中便只剩下了真正把持着益州各行各业的一群人。
马老率先出面打圆场,拄着拐杖,笑着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