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家主这个问题很好,益州河道的通畅,取决于容汹已死,再无漕帮老大,但只要漕帮在一天,迟早会再有一个老大哥想要统领大家。”
"……"
“……”
还没放弃当老大的汪家主与冯家主,心虚地低头看脚下已被冲淡的血水,绞尽脑汁想着。
该如何反驳林羽的话呢?
不等他们反驳,林羽又道:“漕帮的作用就是抱团取暖,漕帮不存在,不代表大家的团结精神就此瓦解,让官府登记造册船只信息,商定每只船的缴税额度,只要船只从码头驶出,到另一个码头卸货,能够太太平平,少死一个人,少损失货物,少一些打点,交了这笔钱又何妨?”
在商言商。
不谈利益光谈人情,哪个船老大也不是慈善家。
船税不是林羽独创的。
自从千年前修建运河时,就曾因耗工耗力,行驶在河道里的船只补齐成本,交过船税。
当时一艘船行驶一百里,也只要一两银子。
对比起一艘船上装载数万斤乃至十数万斤的货物,运送一百里要千两起步的运费来说,确实是九牛一毛。
“如果交了税能得到官府的庇护,减少打手的支出,还有官府的威信越来越高,作为第一批与官府合作的漕运,一定能够吸引来不少的生意……”
冯家主自言自语地念叨了一阵,腾地抬起头来,目光灼灼地看向林羽。
此事可行!
连冯家主都能算明白的一笔账,汪家主自然也能算得明白。
薄家主由于儿子早就提醒过,此时见两人反应过来,当机立断,拍着椅子站起来表态。
“我薄家愿意听从林先生的新规矩,去官府登记造册交船税!”
“我冯家也愿意!”
“汪家也愿意,可是,官府拿了钱,真的能办事吗?”
此话一出,众人不免想到了如今益州府衙的现状。
府衙原本的官员,十之八九都在牢里。
对此事拥有绝对话语权的李郡守,自己因为竞价吴家产业一事,屁股还没擦干净,哪里还会搭理漕运新规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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