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家的大本营不在益州,却能够在一夜之间召集三百余众甘愿当杀手,远比容汹召集近千打手去码头争地盘,还要强势。
但凡井诗书不自负,再多一倍的人,不与容汹联手,或是埋伏在他通往码头的半路动手。
哪怕有师父在身边,他也不敢保证两人都能全身而退。
“想要避开这种最危险的人海战术的暗杀,唯有一个办法,让他们投鼠忌器。”
在权贵眼里,寻常商绅与百姓的地位相差不大。
只是处置起来,后者像是碾死一只蚂蚁一样轻松,前者则需要一群人碾死一群蚂蚁。
想让他们做事有所忌惮,先要成为他们,与他们平起平坐。
“新农具和细盐,这两件功劳加起来,也不知道能不能换个挂名的爵位?”
科举当官暂时是当不了的,没有一定的社会地位,让人打杀了也掀不起什么浪花。
剑南道第一大诗人的名声倒是响亮,可江山代有才人出,没有实际的影响力,依然只是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
唯有爵位,可以取巧获得。
爵位低些没关系,关键这算是朝廷给的一道保命符。
别人再想取他性命,就得掂量掂量计划败露,事后追究起来不仅要主谋负责,还会牵连整个家族。
药老听到他的话,撇了撇嘴。
“有了爵位,别人是不敢派一堆人光明正大地杀你了,可他们还豢养了许多死士和江湖高手,暗杀比明杀更难对付,想要自保,必须自强。”
“师父言之有理。”
林羽狠狠地吸了一大口面条。
不禁感慨这世道艰难。
寻常人想出头,就算是专注于自身发展,那些权贵豪绅看他赚钱,跟割他们的肉似的,明里暗里地千难万阻。
难免有时候生出一股子想要破坏一切的戾气。
啪啪!
林羽正胡思乱想着,肩膀上被师父拍了几掌,火辣辣的疼,他倒吸了几口冷气,憋在胸间的那口气倒顺畅了不少。
“忧思伤肝,别怕东怕西的,赶紧吃,吃完赶紧睡,睡醒赶紧练功,我药王谷的人要是被暗杀了,传出去还不让人笑掉大牙?”
药老嘴上这么说着,暗中却把井家这件事放在了心上。
他只有林羽一个乖徒儿,井家死了一个人还不肯收手的话,他就让井家人体验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暗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