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是敌死我活的地步,还怕把事情摆到明面上吗?何况有些事摆到了明面上,反倒不能私底下动手脚。”
敌暗我明,就要像防贼一样终日防备。
可敌明我明,不服直接干就行了。
杜慎行知道先生如此激进的举动,更多的还是警告旁人,不能效仿崔稹理,损害无辜人的性命与利益。
事已至此,尸体全部躺到坑底,西边的尽头处已经开始埋土了。
他只能感慨一声:“早知道,细盐一事我便不参与了,若先生独领这份功劳,必能有所仰仗。”
“你不参与过滤器怎么制出来的,别想太多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只要你还在益州,只要我还在益州,管他崔氏何氏,能耐我何?”
在益州城经营多日,上至府衙官员,除了李郡守有异心,其他人都是自己一条船上的。
中至商绅谁也不想看着他倒台。
下至百姓,等到疫病一事公审定案,别说崔氏一族,但凡姓崔的,在城里走路都得捂着脸,免得被人认出来。
在没有与敌人亮拳头的本事前,呆在自己的安全区继续发育才是王道。
有了一心想要减轻罪名的老妇人的指证,以及其他间接证据。
崔稹理指使他人散播疫病之事,在府衙公审结案。
疫病一事传得益州城内外人尽皆知,如同林羽所料。
崔氏一族在益州的产业,像书局和别院,全部被气愤的百姓们打砸成了破烂。
他们报官,杜慎行只是收了状子,但以衙役们全部去林家庄园戒备疫病流出为由,没有委派人手前去。
“我们要找郡守大人!”
“郡守大人休沐三日,如今在后院借酒浇愁,喝醉睡着了,各位请自便。”
“……”
崔氏一族求告无门,为防被愤怒的百姓们找死,只能逃出益州城,前往蓉州城避难,并向主家传递稹理公子的噩耗。
打砸的事持续了一日。
待到第二日天亮,再次下起细雨,因庄子上赵三娘子家的一个孩子发烧染病,消息传回城中,街上死一般的冷清,无人走动。
第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