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陈国公府,陈实脚步未停,门房紧张地凑了上来。
“十公子,你这是做啥咧?”
“替陛下做事。”
陈实简短的五个字,将还想要打探具体情况的门房,骇退数步。
陛下居然让十公子拉着光腚的尸体,在这条街上游街示众,作为延续新旧两朝的国公府下人,自然明白其中的深意。
恨不得自己从未出现过,免得给国公府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而闻讯赶来陈国公,只是站在门槛内瞥了一眼陈实,视线便定格在板车的尸体上,眉头紧锁了片刻,对着门房喝道。
“关门!不要掺和乱七八糟的事!”
此时这么做,不是想要撇清与尸体有关系的意思,反倒颇有一种与陈实划清界限的意味在其中。
“……”
陈实面对丝毫不关心他久未归家,是否安好的陈国公,也未主动和对方问好。
有些亲情既然求之不得,干脆不要。
从今往后,他虽是陈国公府的子孙,却只需要一心一意替陛下办事即可。
咕噜咕噜。
板车继续前行,驶过宋府,走到崔府门前。
院子里,三层水榭亭台之上,崔玺正与爱妾纳凉品酒,对着月亮正欲吟诗一首。
耀眼夺目的火把,晃得他眼睛生疼。
“禁卫军不是才把人从街口撤走,怎么看这些火光,像是又来了更多的人?惊马之案的犯人,难道藏在这条街上?”
也不知谁这么大胆,敢在盐业上动手脚,不知道这样做会触怒陛下吗?
崔玺在心里嘲讽了此人几句,举杯再邀明月赐灵感。
却见大管家匆匆小跑而来,神情不安的在贴身小厮的耳边低语几句。
小厮面色同样剧变,却不敢打扰家主的雅兴,抬头望着亭台上,欲言又止。
“月……”
小厮踮了踮脚,这次没看向亭台上的崔玺,而是望眼欲穿似地,看向了墙外的街道。
崔玺心道:街道上的禁卫军有何好看的?惊马一事与崔家又无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