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玺难以想象,稹理在死之前遭遇了怎样的惊恐不安。
他抬头望着晴朗的夜空,伸手高喊一声。
“稹……噗!”
一口憋屈且郁闷的鲜血喷出。
崔府陷入了慌乱之中。
不打,自招。
……
益州府衙,后院。
醉生梦死的李郡守,怀抱着枕头呼喊着两个美人的名字,不知今夕是何夕。
睡着时,称病不见客。
清醒时,他睁着朦胧的醉眼,就向外面守卫的衙役要吃要喝。
“去青江酒楼要一桌招牌菜,本官今晚还是不醉不睡!”
由于他称病休沐,且吝啬于自掏腰包买奴伺候,一般替他跑腿做事的,都是府衙里的衙役。
好歹是府衙诸官之首的郡守,以往就算是他长期不在府衙,回到后院来,少说有十余人会主动凑上前来做事,只为能得到他的提拔。
可是如今,李郡守一连喊了好几声,外面硬是一个屁都没有放。
“人呢?都死了吗?”
李郡守脑中突然闪过,当初他随军打仗时,某地府衙被洗劫一空的场面,硬生生地打了个激灵。
“有人造反,打进府衙了吗?”
他连忙从床上翻身坐起,鞋也顾不上穿,抱着枕头,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
刚将门推开一条虚缝,闭着一只眼观察着外面漆黑的院子。
忽然!
数道刺眼的火把出现在院子门口。
每个手里举着火把的青年,都穿着与府衙衙役不同的衣服,顶着一张李郡守根本不认识的陌生脸庞。
队伍的后方,还传来冷冰冰的警告声。
“李大人别躲了,你躲得过初一还能躲得过十五吗?”
李郡守紧张地把眼睛贴到门缝上。
谁?
这个声音怎么陌生中又透着些熟悉,好像从哪里听过。
难道他认识这个反贼头目吗?
对方见他不现身,气得愤声指责。
“益州城都变天了,你这个郡守大人还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顾着私情私利,你再继续躲下去,这益州府衙可就容不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