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家伙,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听着沈韵几乎是牙缝中挤出的话音,黎宵愈发不屑地笑了,涨红的脸上不见丝毫的慌张。
“嘴长在我自己身上,我自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倒是表哥你——”
他意味深长地瞥了眼对方佩戴的长剑:“沈家祖传的宝物,长剑吟雪在你的手中,那把用作信物的匕首又去了何处?总不会是丢了吧?”
“与你无关。”
沈韵这样说着,却是一下松开了黎宵的衣领。
后者按着脖子连咳好几下,才恢复正常的呼吸。
“你走吧。”
沈韵忽而又道。
把一串钥匙丢在了青年的脚边,接着甚至微笑补充了一句:“趁着你的兰哥哥还没有想起来要杀你。”
正在低头解锁的黎宵闻言手一抖,差点把钥匙插进了自己的肉里。
他不禁在心中暗骂,这老小子是故意说这话恶心自己呢。
没口德的阴险家伙,也难怪喻轻舟看不上他,活该一辈子待在实验室里当单身狗……
不过,自己也不是吃素的。
随着最后一道枷锁被解除,黎宵转动着手腕发出一声轻松的喟叹。
然后听见沈韵说:“盘缠、行李、和离开的马车都给你准备好了,路上会有专门的人接应。”
黎宵哦了一声,径直往门外走去。
临走前,他像是突然想起一般,笑着回头问候沈韵。
“听说你和陆大小姐的婚期已经定下来了。”
“……”
“还是当今圣上亲笔赐婚。啧啧啧,好大的脸面。可惜我现在是一穷二白,没什么拿得出手的贺礼,也只能口头道一声新婚快乐啊,表哥。”
说罢,黎宵也不管对方此刻是何表情,干脆地踏出了牢门。
好久没有呼吸自由的空气了,尽管外头还是一片灯火映照的地下,不过也比只有冰冷机械音的地方好多了不是吗?
更何况,再过不久,自己就能够见到期待已久的爱人了。
没有什么能够阻止黎宵。
——死亡吗?
——加起来,自己可是已经死过整整三次不止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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