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忽而变得锐利,他猛然抓起德寂然的衣襟:“你怎么,就这么自私!”
“父亲大人,孩儿已经二十七岁了,不再是您怀中的幼儿!”德寂然的声音微微颤抖,他的眼神冷冽且坚定,直直地盯向他父亲那苍老而深邃的面容,
“孩儿在这里恳求您,放手让孩儿自己决定未来的道路!”
就在这紧张的氛围中,张信吉快步走了进来,眼见这父子二人正僵持不下,他轻轻行了一礼后,连忙跑到德白洺的面前,试图用稳重的声音缓和气氛:“御所大人,请您消消气。”
不待他话落,便转身看向德寂然,试图用双手轻柔地挽住他的胳膊,声音温和但坚定:“世子大人,御所年事已高,还请您稍稍忍耐,不要和御所大人拌嘴啊!”
然而,德寂然似被激怒,猛地挣脱开张信吉的双手,带着一丝不屑与愤怒质问:“用你管!”
他的身体微微后仰,眼神更加冰冷,轻蔑地看向张信吉,“你不过是个江湖术士,被三叔收养罢了,父亲大人,为什么他就可以登堂入殿参与幕政,而孩儿的亲信却只是三教九流不伦不类?!”
此言一出,德白洺瞳孔微缩,疲惫的脸庞在火光中显得阴沉而沉重。
他缓缓从地面上站了起来,步履蹒跚地走向德寂然。
近前后,他默默地上下打量他,眼神中闪过复杂难辨的情绪,但嘴唇紧闭,并没有说话。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用颤抖的手挥了挥,指向屋角,示意张信吉先别插话,就在他身边恭立。
德白洺转过身,望向窗外,夜幕厚重,星辰隐匿。他手支着额头,稍微侧身,缓慢地吐出一口重若千钧的叹息,显得孤独而无助,“孤累了,寂然,你退下吧。”
他轻声,以悲悯的口吻道出。
德寂然垂首,抚平身上被揪皱的衣衫,开裂的唇角勉强勾起一丝苦笑。
他的脚步迟疑了片刻,然后缓缓向门口移动,仿佛每一步都踩在父亲的期望之上,深切地感受到自己的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