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好奇这位副官能否在饰非面前讨到便宜。但很快,他惊讶地发现,即便面对副官,这人脸上笑容也没有收敛。他表现的还是如此淡定。
“怎么能这样凭空污人清白呢?长官。您大可以在这监狱里多问问,了解一下我诸葛饰非是怎样的人。“
“大家都知道,我性格温和,待人亲切,哪怕监狱里的老鼠落我手里,我也会放它离开,不伤一分一毫。“
“这样的我,怎么可能是个杀人犯呢?“饰非故意用委屈的语气说道。他还在摆手,表情真切。但这话越听,越让卡梅伦的脸拧成一团。
性格温和?见面第一天就敢挑衅狱警的人说自己性格温和?还不敢杀生?那拿枪扣扳机杀人时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混蛋又是谁?
小脚总不能是自己枪毙自己的吧。卡梅伦在心底大声控诉,要不是老亨利还在,他肯定会叫出声,拆穿这家伙蹩脚的谎言。
但就在卡梅伦这样想时,他注意到饰非视线越过来,他露出不动声色的微笑,不知为何,被这样瞥了一眼后,卡梅伦只觉得自己坠进了冰窖里。
“我不相信评价,小子,我只相信自己看见的东西。你最好解释一下,这血哪来的。“
梅利没注意到这中间的目光。他继续追问。饰非叹了口气,随即举起右手。昨晚绘制阵法时,几根手指都处于血肉模糊的状态,一个晚上也不足以让其痊愈。
“我自己咬的。我是个通灵师,没事的时候喜欢研究通灵阵法。“
“老亨利知道我这个习惯,通灵阵法需要通灵师自己的血做引子,所以我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咬破手指,绘制通灵阵。“
“地上的都是我自己的血啊,长官。牢房是个密室,进不来也出不去,密室里除了我还能有谁呢?“
饰非轻笑。他举起手,手腕上的灵摆露出来,正以微弱的幅度摇晃,一下又一下。
“通灵师?“梅利对这称呼好奇。他先看向这年轻的犯人,又瞥了眼身后的老亨利。老头赔笑,自然没有拆饰非的台。
但随后梅利发出更刺耳的冷哼,嘲讽道:“我还以为都是老不死的东西才相信这种迷信玩意儿,想不到你这种年轻人也沉迷?“
“还自称通灵师?那你能驱魔吗?就像那些牧师们一样?“说完,梅利故意用手在额头上点两下。那是牧师们使用圣水时的动作。
饰非对此不恼,梅利并非第一个持这种态度的人。当然,他也不是最后一个。反倒卡梅伦此刻五味杂陈,他仿佛看见几天前的自己。
“我们东国讲究一个心诚则灵。相信的人自然能找到应验的部分,不相信的人,不管你如何证实,他们始终怀疑。”
“那你这么相信,你是不是还能和恶鬼通灵?然后指示恶鬼半夜溜出去做些可怕的事情?”梅利嘲笑道,但意有所指。
饰非笑着摇头:“如果你相信的话,似乎也不是不行。”
“但长官,您刚才才说,会相信这种手段的都是老不死的东西和幼稚的小孩。您是哪一种?”饰非回答的悠然。他早准备好陷阱等着这位副官去踩。
意识到自己被呛后,梅利的表情变的没那么嚣张。她脸色微沉,还想从房间里找其他线索,但很可惜,他终究没有找到想血迹那样强力的证据。
“牙尖嘴利对囚犯来说不是好事。你如果在女监,可不会有好下场。”
“还说自己温和亲切?谁不知道能进威尔顿的家伙都是该下地狱的混蛋。”
“弄好后就赶紧出来,点名马上开始!”
梅利说完,骄傲地亮了亮胸前警徽。就好像这样能让饰非明白自己和他之间的差距。
他也没再给饰非反驳的机会,很快就转身出去。
牢房本就不大,扫视两圈没有线索后,确实没有继续搜查的必要。而等梅利彻底走远后,饰非才看向门口的老亨利,老头无奈地耸肩,开口宽慰:
“饰非啊,你别怪我,老头混口饭吃不容易。要是他觉得我没干活要给我穿小鞋就太难受了。”老亨利在为自己刚才推责而道歉。但饰非不在意,他走上前,压低声音:
“发生了什么?大点名,女监的副官,之前可从没发生过这种事。”
“别提了,狗日的,正好挑警司视察时期出了这档子事。安德森典狱长正忙着应付那警司呢,可不敢走漏了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