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闻想着乱七八糟的又叹了一口气,扭头看一眼紧闭的ICU病房门,说:
“欸阿史,你要不算一卦看看,我这心里悬着怪难受的。”
史钱没拿他几乎不离身的龟壳,双手插进兜里,淡声:“不算。”
唐闻:“为什么啊,你就算一个好的,当个好兆头也行。”
“我学艺不精,平时玩归玩,这种事哪能开玩笑。”
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了。
“走吧,先回去睡一觉,赫野这段时间抽不开身了,其他杂事,咱俩给他顶上。”
极为宽敞的病房里,中心区域被透明封闭帘围成无菌房,里面各种仪器正在无声工作中。
刑赫野换了一身干净无菌服,戴着蓝色口罩、头套坐在特制病床前,缠着纱布的双手随意搁在腿上,布满血丝的双眼一瞬不瞬盯着病床上的人儿。
夏小梨脸上罩着高压氧气罩,脖子上缠着纱布,身上连着各种监测连接线。
腹部更是罩在一个巨大的治疗仪里,在视线看不见的地方,数条复杂至极的线和软管从手术微创口伸进去,连接着子宫里孱弱的胎儿。
女孩脸色苍白,胸口起伏微弱,若不是仪器屏幕上的电波线还在动,整个人看起来雪白、无声息得就像是被罩在实验舱里的实验假人。
可这,分明是他的夏小梨。
是前一天晚上,还给他煮长寿面的夏小梨。
是被他惹生气了,又要赶他走的夏小梨。
一股刀刮火灼般的钝痛,无声蔓延到四肢百骸,早就痛得没了知觉的双手,骨缝都开始发麻。
刑赫野痛苦地弓身,小心地把额头抵在病床的边缘,在离女孩扎着针的手臂最近的地方,不敢触碰。
滚烫的眼泪,顺着赤红的眼角滴在地板上,男人喑哑压抑的哭求声几不可闻。
“夏小梨,你醒过来。”
“求求你,醒过来,我随你怎么样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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