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思索片刻,沉声开口,“去信给叶小侯爷,就说,北幽意欲图南,早已借机南下,又趁本王不在,用武力胁迫边城守军借道北上,让他及时南下阻击。”
亲卫想了想,开口道:“北幽从我边境北上,不日便可到达中原边城,他们此次突然大军压南境,怕是中原毫无准备,不出半月,便会连失数城。
信传到叶小侯爷手中也要一旬左右,他再带兵由北向南,最快也要一月,怕那时中原已经损失惨重。”
“无妨,我南坻表明态度即可,非与北幽为伍,剩下的便是他们中原自己的事。
我们不必去淌这趟浑水,况且,中原不止他一个将军,那八百里加急的军使更不是摆设。”
“是。”
蹄声阵阵逼近,旌旗蔽天,似有万马踏碎千山而来。
黎宿垂眸看着行至城下的中军,背手而立,铁甲凛然,寒眸幽沉。
“此地乃我南坻境内,姑且让尔借道,倘若尔敢伤我子民,本王,血洗尔等。”
声音传至城下,像是一把尖刀,直直逼着众人命门而去,威慑十足,不禁让城下众人惊起了一身冷汗。
四周旌旗猎猎,她凤眼睥睨,似是红颜百战,挥戈威赫,手握杀伐,无人胆敢置喙。
只一眼,便让人觉得,未来的风云,必将在她手中发端。
日映西山,暮云归晚。
边城行宫乐声悠扬,伴着红袖乱舞,旖旎十足。
一女子额间描着凰印,正懒洋洋地靠在软榻上,锦缎长裙拽地,裙摆绣满了金丝繁复的花纹,通身贵气逼人,让人垂首谛听,不敢直视。
在她周身,跪着许多面容俊秀的男子,正低着头,伺候着她享乐。
黎宿推开门,顿时被一阵脂粉味扑了满脸,她抬眸扫了一眼,随后缓步走了进去。
周围侍从纷纷垂首行礼,“参见王主!”
“都下去。”
“唯。”
榻上女子凤眼眯了眯,抬手摸了摸躺在身侧的男子,眼尾微挑,“下去吧,朕回头再寻你。”
“唯。”
那人嗓音微哑,揽着散乱的衣衫,颤颤巍巍的下了床,朝着来人一礼,随后红着脸出了宫殿。
女帝拥着衣裙靠坐在软榻上,抬眸看向背手立在窗前,身姿端肃的人,轻轻扯了扯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