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昭榆看他一眼,随后轻笑一声,“你们西域王庭,都已富到金银遍地的地步,为何还有吃不起饭的人?”
摩那娄诘将茶碗放在桌上,耳边乌青色坠子微晃,琉璃色的眼眸轻抬,看她一眼,缓缓开口。
“阶级至上,底层百姓未享其人权,富庶不是所有人的富庶,而是极个别人的特属。”
叶昭榆往破旧的椅子上一靠,顿时发出一阵“吱呀”的声响,她目光赞许的看向他,悠悠开口。
“小谢公子说的不错,阶级至上,有人豪掷千金为红颜,便有人沿街乞讨为生存。
俗话说,花楼挥手千金难买红颜笑,街头抛洒碎银易得乞妇一步一叩首。
无论在何地,都没有真正的公平,更何况这本就是一个阶级当道的世界。
人被分为三六九等,生存资源亦是如此,末流之人,未享人权。”
她说的直白又现实,将这盛世下的遮羞布扯开。
盛世也是活的轻松自在的人的盛世,不是身处水深火热中人的盛世。
摩那娄诘轻叹一声,背手看着周遭衣衫褴褛的难民,堂风吹起了他的衣摆,端肃而岿然。
他眸色微敛,缓缓开口,“那便一点一点消除差距,将极个别人的特属变成众人的常态。”
叶昭榆心一热,重重点了点头,直起身体朝他开口,“小谢公子任重而道远,不过我挺你!”
摩那娄诘弯唇笑了笑,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你且看,本君会让西域变成真正的富庶之地,人人皆富。”
“好,我等着!”
没过多久,老人做好饭,领着几个孩子将饭菜给她们端来。
叶昭榆接过碗,目光穿过洞门,看了一眼聚在一起吃饭的众人,笑着开口。
“我们出去和你们一起吃,刚好可以边吃边聊。”
老人见他们都没架子,便将人请了出去。
叶昭榆端着碗,坐在院子里一个破旧的凳子上,四周围着许多人,她一边喝粥,一边听老人讲话。
“我本是南境的村民,突然有一天,来了一群强盗,在村子里烧杀抢掠,他们走后,村里余粮无几,庄稼也被糟蹋了个干净。
为了生存,我便离开了村子,在路上遇见了同是逃难的百姓,听他们说,黎州安稳无比,他们要北上去黎州,我便也跟着他们来到了这里。
一路上人越聚越多,有的因身染恶疾被驱赶出乡,我们怕黎州也不让进,便都称是闹饥荒逃来的。
大家都是苦命人,便互相帮衬着来到这里,聚在一起生活。
只是,现在离开的人越来越多,余下的都是一些老弱病残,好在黎州县令每月都会派人赈济一二,不然,我们真不知道该怎么。”
叶昭榆眯了眯眼睛,暗暗扫了一眼周围众人,来自南境各地的难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