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喜欢雪,莫名想变成雪。
大概他生在一个常年落雪的地方,父母又早早双亡,他就是雪的孩子。
可他并不孤独,有叔父与山庄里的师兄师弟作陪,填补了他人生中大部分的空缺。
他长到十八岁叔父才放他下山,他满心欢喜地去了很多地方,看了很多东西,纵马高歌,肆意无比。
游荡了半年,可心里的空虚依旧无法填满,像是有什么东西他还没有找到。
内心彷徨了许久,他循着那虚无缥缈的感觉来到了江南。
江南烟雨果真撩人,也更热闹,大多江湖人都聚在这里,义字当头,男儿本色。
他停下了脚步,也踏入了江湖,想做那江湖中的散客,遍访天下群英豪杰。
可真正试过才知,他们的剑,不如他的锋利。
江湖英豪,不过尔尔。
想是年少轻狂,不懂低调为何物,一人挑翻整个江湖,自己成了那最高处,又怎能不遭人妒之毁之。
他与任乘风的相识,便是在他打遍江湖无敌手后,他自行出现在了他面前。
饮酒,比剑,谈天,论地,江湖儿女能做的,他都带他做了个遍。
彼时两人不可谓不豪气,斗酒十千,策马遨游,将天下群英论了个遍。
他虽与任何人都能谈笑风生,但骨子里淡漠的很,除了山庄中人,鲜少有人能真正被他纳入羽翼之下。
而任乘风,是第一个。
所以当他亮出武林盟主的身份后,邀他去武林盟发展,他欣然前往。
想到这里,他不自觉地笑了笑,笑自己的愚蠢无知。
能被天下人都知道的恶人,恶不到哪里去的。
真正的大奸大恶谁不会挂着一张亲切的笑脸,慈善的面孔做伪装呢。
他刚到武林盟几天,便图穷匕见了。
一杯千机粉碎了他伪装已久的面孔。
位高者,怎能留猛虎为患。
应除之,而后快。
还真是难为他在他面前演了这么久的戏,不给他添点赏钱,都对不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