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继三番队获得“最寂静的番队”的外号之后,二番队也获得了专属于他们的外号:“最鼓噪的番队”。
中岛登一边将空了的水壶挂回腰间,一边随口问道:
“永仓先生,我若没记错的话,你的家乡位于虾夷地的松前藩,对吧?”
永仓新八点了点头。
“嗯,是啊。我是松前藩出身。”
中岛登面露好奇之色。
“松前藩位于极北之地,那应该很凉快吧?”
永仓新八咧了咧嘴。
“是啊。虽然到了夏季时也很热,但不会像京都这样闷,入夜后还蛮凉快的。”
“若是到了冬天,那场面可不得了啊。”
“无数雪花铺天盖地而来,往往一觉醒来,户外的光景就大变样了。”
“举目望去,整个世界白得刺眼,那雪积得跟膝盖一般高。”
中岛登认真听完后,面露憧憬之色:
“哦哦!齐膝高的积雪?我倒还真想见识一下!”
“以后若有机会的话,我一定要去一趟松前藩,好好地长长见识!”
永仓新八莞尔:
“等你准备去松前藩的时候,可以来找我,我来给你做向导。”
中岛登哈哈一笑:
“好啊!队长,那就这么说定了!”
这个时候,一员年轻队士气喘吁吁、三步并作两步地奔向永仓新八和中岛登。
“队长,副队长,目标俞屋喜右卫门已出现!目标俞屋喜右卫门已出现!”
永仓新八听罢,沉下眼皮,凝起目光。
“嗯,我知道了。辛苦你了,你先下去休息吧。喂,拿杯凉水给他!”
说罢,他扶着腰间的佩刀——播州住手柄山氏繁——不紧不慢地站起身来。
“好了,闲聊到此为止吧。该干活了。”
中岛登敛起脸上的玩闹之色,神情庄重地点了点头:
“队长,我们走吧。”
永仓新八摆了摆手。
“二番队,跟我来!”
话音未落,他就身先士卒,一个箭步跨出藏身的巷弄。
紧接着,中岛登、一员员身披浅葱色羽织的队士,紧随其身后。
他们面容肃穆,行色匆匆。
若从上空俯瞰下来,活如一条浅葱色的游龙!
路人见状,马上知晓是新选组在出任务,纷纷退至路边,让出路来。
仅眨眼的工夫,这条气势汹汹的“游龙”扑入四条小桥的某片很不起眼的街区,直扑向一座外形简陋的、挂有“俞屋”门匾的古道具店。
永仓新八没有丝毫犹豫,他一边抬起右手,牢牢地握紧刀柄,做好随时可战的准备,一边大摇大摆地冲向大门。
中岛登稍稍加快脚步,赶在永仓新八的前边,一把扯开门帘。
永仓新八紧接其后——嘭——的一声,他动作粗暴地推开门扉,大吼一声:
“吾等乃京畿镇抚使麾下,新选组是也!例行搜查!”
语音未落,永仓新八已硬闯进店内。
中岛登与其余队士鱼贯而入。
霎时间,鸡飞狗跳。
就跟其简陋的外表一样,这间店铺的内部也突出一种破旧、磕碜的穷酸感。
永仓新八转动眼珠,扫视了一圈,入目处只有2个年纪不大的员工在忙活着。
望着突然杀到的新选组,这俩人立时吓了一跳,面露惊恐之色,脸色泛白。
永仓新八威风凛凛地屹立着,直如铁塔一般,其右手依然紧握刀柄,继续保持“随时可拔刀”的备战姿态。
“哪一个是俞屋喜右卫门?”
“我是。”
一道低沉的男性嗓音自里屋方向传来。
不一会儿,一位岁数不算大的年轻人出现在永仓新八的眼前。
他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移步至永仓新八的跟前,问道:
“敢问足下是?”
“新选组二番队队长,永仓新八。你就是俞屋喜右卫门?”
永仓新八报上家门后,俞屋喜右卫门顿时变了脸色——世人皆知新选组的“一橘,二冲田,三永仓,四斋藤”的实力排名。
眼前之人乃新选组的第三号高手……一想到这,其面色又白了几分。
不过,他很快就压住慌乱,强装镇定:
“是的,我就是俞屋喜右卫门。”
“拿下!”
随着永仓新八的一声令下,其身后的两位队士立即上前,一左一右地按住俞屋喜右卫门的双肩,使他动弹不得。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拘捕,俞屋喜右卫门终于是慌了手脚。
他一边挣扎,一边尖声问道:
“你、你们这是在做什么?为什么要抓我?我犯什么罪了?”
中岛登幽幽地回应道:
“俞屋喜右卫门,我们现在怀疑你与长寇有所勾结,乖乖地跟我们走一趟。”
“丑话说在前头,你没有回绝的权利,更没有抵抗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