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云完全放弃了那一点想放唐溪离开的念头,如今他只想将唐溪永远囚禁在自己身边,永远不能离开自己。
因为唐溪的原因,他也不再想弄宴尘,对宴尘越加的好,如同二人小时候般,兄弟关系越加亲密。
宴云的异样让大臣们日日都在暗自猜测皇帝究竟藏了个什么美人,日日下朝便进了寝殿,根本不去其他地方。
朝臣们开始谏言宴云纳妃,封皇后之事。
宴云当作耳旁风,这边进那边出。
宴尘自然也是知道了宴云藏人之事,他也想知道寝殿里究竟藏了什么人。
倒不是对宴云藏人之事感到好奇,而是他对宴云藏的是什么人,而感到好奇。
他有次靠近宴云时,闻到了他身上似有若无的味道。
那股气味很清新,他觉得很熟悉,他只在唐溪身上闻到过。
他脑中闪过一个完全不可能的猜想,他皇兄藏的是唐溪。
这个猜想出现在他脑中时,他都以为自己疯了。
这完全不可能,荒谬。
可他还是派人去天月国搜寻了消息,得知唐溪早已回了天月国,便打消了宴云藏唐溪之事,以为宴云身上有唐溪身上的气息只是巧合。
一个月来,他日日夜不能寐,无论吃多少药,也无济于事。
他忽然觉得待在公主府也挺好的,那边也不缺吃不缺穿,也有下人服侍。
一堆作妖的下人,与一堆争风吃醋的男子,生活似乎很有意思。
不像在木云国这般,无聊,日日消遣的事,便是与皇兄唠唠嗑。
但他真的是无聊了吗?
不是,他是想念唐溪了。
他想他了,所以才会夜不能寐,还误以为皇兄藏了唐溪,他觉得自己害相思了。
……
宴尘坐在石桌前,看着面色桃红心情极好的宴云。
“皇兄,我想离开木云国,今日是来与你辞行的。”
宴云一愣,“为何?”
宴尘笑道,“我有一个很好的朋友,我想他了,我想见他,我想去寻他。”
宴云语塞,他大概猜测到他在想念谁。
那个人如今就在他寝殿内,在他床上睡觉。
当然,他不会告诉宴尘,也不可能告诉他,唐溪根本没有回天月国,而是一直陪伴在他身边。
“嗯,今日就动身吗?”
宴尘点头,“嗯,今日午后便离开,皇兄,我这一去,大抵不会回来了。”
宴云眼神凝住,“你再也不回来了吗?”
“或许吧,如果我在那受委屈,或许便会回来找皇兄诉苦,但应当不会受苦,他人很好的,会收留我的。”
他坚信自己的选择不会有错,唐溪肯定会同意他回去,回去他还是他的侍郎,他就可以和唐溪相伴了。
宴云在这一刻不知道如何描述自己的内心,他一直都在怀疑宴尘其实想夺回皇位,平日都是伪装。
可今日看着他眼里的纯粹,他可以确信,他真的对皇位没有丝毫兴趣。
之前只是因为唐溪才与宴尘好,现在他是真的想对宴尘好。
宴云握住宴尘的手,有一瞬间他想告诉宴尘,其实唐溪不在天月国,可是话到了嘴边,便改了口,道,
“木云国永远是你的家,如果受委屈,难受了,想回来,那就回来吧,皇兄会一直在木云国等你。”
宴尘眼眶一红,“谢谢皇兄,我知道了。”
宴云环抱住宴尘,拍了拍他的后背,
“好好保重自己,想皇兄了,就回来。”
宴尘知道宴云身体一直不算好,便提醒道,
“嗯,我会想你的,皇兄,你也多注意身体,不要每次都批奏折那么晚,你不必这么辛苦,累了就歇息,奏折今日批不完,那就改日再批。”
宴云摸了摸他的脑袋,脸色柔和,
“好,皇兄听你的,好好歇息,绝不累着自己。”
宴尘点头,“皇兄,再晚些时候我怕会没有船只了,我现在就走。”
宴尘站起身,朝宴云挥手,
“再见,皇兄。”
宴云看着宴尘离开的背影,眼眶微微泛红,
“再见,尘儿。”
……
宴云回到寝殿,见唐溪躺在床上睡觉。
嘴角扬起笑容,蹑手蹑脚地朝床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