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以沫轻叹一声,虽然江泽之前的战略构想看似有条不紊,但他甫一出现,不到两天时间竟提出要立自己为苏家下任继承人,并声称能彻底整饬苏家,这让苏以沫觉得实在有些夸大其词,甚至近乎荒诞,不由得摇头。
她凝重地看向江泽:“你的方案,我可以尝试,但关于‘破局制胜’的具体方法,你尚未详述;至于你的目标,我认为实在过于离谱。”
她并无特别看待江泽之意,只是像在办公室中对着下属阐述己见般,平静地说:“凡事需按部就班,步步为营,如今你仅凭争夺这片荒地,期望借此赚取1000万利润,相当于苏家一年的净收益,便认为足以带来颠覆性的变革,恕我直言,这实在难以令人信服。”
江泽不禁皱眉,继而扬眉反驳道:“苏家目前的局面,究其根源在于你祖父的态度,无论大房如何跋扈、三房如何偷梁换柱、二房如何忍气吞声,总之各房都在觊觎权力。加之我自身特殊的身份,你祖父虽有雄心壮志,却深受重男轻女观念影响,即便我曾为苏家付出颇多,他仍会用此种方式对待我。由此可知,若想让苏家崭露头角,凭借这个项目攀登所谓巅峰,实现一步登天,我成为继承人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这是极为现实的问题。”
“当然,这些情况我是在事后才了解到的,事先并不知情。”
“所以,你以为仅凭一块地让你赚取1000万,接近苏家一年的净利润,就能掀起翻天覆地的变化吗?在我看来,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正欲复述此言,却被江泽决然地打断,“重男轻女虽不公,但总好过苏家顷刻间灰飞烟灭或分崩离析。苏天龙如今力图重现苏家昔日辉煌,怎奈上级李家乏力,下有吴、赵两家步步紧逼,家族内更是矛盾重重,此种困境岂非情理之中?”
苏以沫听后微启明眸看向江泽,“论及二房现状,实乃最为艰难。我父母虽实力相较大房、三房毫不逊色,无奈大房现掌大权,三房看似无所事事却暗藏私财,二者分别坐拥财力与权力,唯有二房备受欺凌。”
“家族间的权力争夺,那位固执的爷爷苏天龙岂能不知?他正是要在混乱中选拔真正的接班人,我曾闻六年前,你几乎被定为他的继任人选。”
接着她轻轻摇头,咬唇道:“你展现的决心与气魄令人赞赏,但若真以为凭此就能实现心中所想,恐怕困难程度难以估量。”
苏以沫面泛微红,“那不过谣传,爷爷向来重男轻女……”
“我不知你何来这般自信,何况爷爷已正式指定大房为下任继承人。我那伯父不仅野心昭昭,还与外界势力勾结,我被迫与吴德联姻,某种程度上,这也是爷爷和大房协商的结果。”
“若从这一层面来看,若是我够聪明,或许也会让这个家继续纷乱下去。”此话令苏以沫不禁蹙眉,陷入了沉思。
自高空缓缓降落,其独特之处在于居高临下时的孤寒之感,那一刹那的壮丽景色转瞬即逝,继而被平淡无奇取代。此时,两个孩子已开始热烈讨论随着下降逐渐清晰可见的地面建筑,全然不顾身后江泽和苏以沫的对话。
尽管苏念的白血病已至晚期,但她目前的症状并未过分凸显,这得益于苏家尚有些许积蓄。尽管苏家二房——苏以沫的父母对这个所谓“野种”充满厌恶,但凭借苏以沫出众的风姿和卓越的工作能力,他们将所有赚得的钱财和所能获得的优惠政策悉数用于一对儿女身上。
因此,苏念的病情得到了较好的控制,并未发展至极其严重的地步。然而,无论是各大医院的医生专家,亦或是各方名医,甚至是中医界的老大夫们,均惋惜地表示尚未到达病症爆发期,一旦发作,则后果将极为严重。
两个孩子无忧无虑地咀嚼着棒棒糖,享受着零嘴,饶有兴趣地观察着下方的变迁。后排坐着的江泽与苏以沫尽管并未过于忧虑,但苏以沫却流露出沉思之色,因为她深知江泽的全面策略并非仅仅是宏大那么简单,其独特之处在于其构思极具冒险性,处处彰显出令人惊叹的新奇。
采用非常规手段并不让人惊讶,在商界中出奇制胜的例子屡见不鲜。然而,令苏以沫感到惊奇的是,江泽在短短48小时内竟已胸有成竹地提出了这样一个庞大的方案。
此外,对于该计划能否顺利实现,苏以沫认为实在匪夷所思。尽管她认可江泽深入剖析出苏家内部四分五裂、可能出现此种状况的见解,但对于江泽提出的应对措施,她却难以苟同。尽管如此,她也未能找到更佳解决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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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一旦成功,不仅能有效理顺苏家内部及外部关系,还将使苏家焕然一新,再振豪门雄风。更何况,苏家在二流家族的地位已停留太久,理应晋升为一流家族,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