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于节省时间,至于后座苏以沫和红芸的对话已无暇顾及。不过,仅开出不到三五分钟,他竟愕然发现那辆赛车居然再次出现在前方,显然降低了速度,仿佛特意在等待江泽的车辆接近,这不禁让江泽心中警惕起来!
若非昨日清晨因其龙神殿东的身份意外被苏家老太爷察觉,苏以沫恐怕早已被逐出苏家。苏天龙本就生性多疑,虽然口头许诺给江泽和苏以沫一年时间赚取一千万元净利,却在次日清晨即改口。
改口缘由,自然与江泽在婚礼现场大闹一番,致使吴家和赵家极为不满有关。虽曾有退让之举,但此事难以定论。故此,江泽和苏以沫暂避至红芸别墅,从某种角度看,不论吴家和赵家是否暗中畏惧,采取诸如设陷阱、暗算,甚至是苏天龙及其苏家长房、三房趁机欲除去苏以沫,乃至牵涉到江泽的各种可能性均存在。
此刻,那辆赛车突兀超车,似乎是在核实车上四人的情况,一旦确认无误,莫非他们真要动手?
江泽遂决定逐渐降低车速,车子缓缓减速,引得后排的两个孩子倍感好奇,纷纷贴窗向外张望,苏以沫皱眉中断了与红芸的通话,侧身询问江泽究竟何事。
江泽亦微微蹙眉,通过后视镜做出噤声的手势,而后冷静地说:“我们要抓紧一切能抓牢的东西,最好都系上安全带。”
那辆看似破旧的小车,内部设施倒还齐全,特别是后座竟然配备了安全带,实属难得。尽管后座通常会有安全带配置,但由于不便,有些人会将其拆除,但苏以沫不同,她坚持保留。
鉴于苏以沫独立抚育孩子的艰辛岁月,孩子们未能轻易占据前排座位。她请求驾驶座首排,于是后排起初安置了儿童安全座椅,之后则改用安全带来固定孩子,因此苏以沫与两个孩子快速而有序地扣上了安全带。
苏念微微蹙眉,视线转向一侧,苏云已然有所察觉,因车辆正缓缓靠近路边,前方恰好停着一辆车,仿佛特意停下来静候这辆不起眼的小捷达赛车经过。
那是一辆闪耀着银光的赛车,宛如一颗疾驰的子弹头,璀璨夺目,夕阳斜照,山脚间隙的阳光经过折射,映射在这颗“子弹”上,更显流光溢彩。因其整体设计呈流线型,真如同一颗放大版的银色子弹,让人难以看清车内所坐何人。
当江泽驾驶的车辆缓缓接近至该车尾部时,那辆车骤然启动,就在发动的一刹那,车窗摇下,伸出了一只手臂。
那只手臂穿着疑似赛车服的服装,尽管无法详细描述其质地,但江泽推测那件黑红相间的服装应当相当专业。那人伸出那只手臂,无疑是在挑衅,甚至还直接竖起了中指。
紧随其后的,是一阵放肆的大笑,只见那辆车瞬间加速,眨眼间消失在视野之中。
江泽原以为对方别有用心,却未料到遭到了如此赤裸裸的嘲讽,这让苏云和苏念不禁脸色涨红,几乎要破口大骂。此时,苏以沫及时拉住孩子,皱眉不已。她明白江泽散发出的冰冷气息源于某种潜在的危机感,见对方迅速离去,她只能无奈地轻叹一声,用手轻轻抚摸着两个孩子的头发,不再言语。而江泽则咬牙压抑怒火,重新恢复平静,踩下油门继续前行,并淡淡地说:“他们似乎急于赶回别墅更换衣物。”
苏以沫默默点头赞同,没有多言。苏云却禁不住噘嘴道:“还不是都因为我?!”
苏念则试图安抚苏云,示意不可随意抱怨,此事与父亲并无直接关联。然而,苏云并未再多说,只是愤愤地扭过头去,嘴角撇向一边,那神情仿佛在表达:她们母子三人遭受的各种白眼、嘲笑,甚至是刚才的那种侮辱,对他们而言已是司空见惯。过去六年间,这些事情究竟藏匿何处?如今,岂非是要一一承受?
看看那也确实!
再细想,这也并不稀奇,那条山路本就车辆稀疏,时常会有富家子弟驾驭豪华轿车或敞篷车、赛车在此疾驰而过,他们的目的地同样是山脚下的别墅区。从某种意义上讲,那个地方正如俗话所说,往来皆富贵,满目尽是腰缠万贯的公子哥。而今,他们驾驶的这辆破旧捷达出现在那里,无疑是极为罕见的现象。
遇见那些开着敞篷跑车或飙车一族,在那里嘲讽他人,实属寻常之事,尽管常言道“海水不可斗量,人不可貌相”,然而现实中,大部分人还是倾向于凭借外貌衣着来评判他人,这个比例高达七成乃至九成,即便心里明白这道理,嘴上却未必会说。
那些豪门子弟向来嚣张跋扈,当他们在那种地方瞧见一辆破旧的车子疾驰而过,便借机摆出一副挑衅的姿态,或者做出些轻蔑的动作,这纯粹出于他们的无聊心理,但对于被侮辱的一方而言,却是极度的不尊重!
江泽清楚,即使自己驾驶技术再高超,即使那辆车经过了自己的改装,想要追上那辆赛车也是毫无可能的事情。理智告诉他,比起去计较这些琐事,更重要的事情是什么,他已经记下了那辆赛车的车牌号,稍后可以让夜枭或是杨天宇调查一下,总之,所有加诸在他身上的羞辱,他必将以十倍、百倍的方式还回去,否则,他就不是江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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