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人无奈地长叹一声,回答道:“此事我也难以解答,不过当初送来之时,虽然这些宝玉确实封存紧密,但在入库之后我们需要进行逐一盘点核查。此外,在转运至此处的过程中,对方曾特意交代,由于属于异地运送,必须进行一段时间的日晒,以所谓‘接引地气’,至少需晾晒两日才可重新包覆宝玉,以防出现意外状况。”
玲娜对于蕴藏灵脉的玉石保育之道并不精通,既然作为宗门之主的负责人这般言辞坚定,即便是她也无法再多说什么反驳之词。于是她轻轻挥手,“罢了,无论如何,片刻之后那位有缘人便至,他声称欲亲自前来此地鉴赏这批玉石,不愿旁人打扰其清修。”
“如此,待那人抵达之时,我将其引入其中,每一重禁制开启之际,你便引领众人退出,直到我携他来到这批玉石所藏之处,你们所有守卫之人尽数撤离第二层护阵之外,以免引起他的疑虑。此人行事谨慎,这也是尊客特异的请求。”
负责人闻听此言,连连点头,“唉,如此一来,我那些驻守岗位的弟子们总算能舒一口气了……”
玲娜柳眉微蹙,再次挥袖示意,“我不愿让贵客听到这般杂乱无章的话语,万一不慎落入他耳中,恐生不必要的纷扰,你可明白?”
负责人如同小鸡啄米般频频点头,心中期盼着这些引来诸多忌讳的玉石能早日交付给客户,至于那些不利的传闻或是糟糕的事端,自然不可泄露半分于客户知晓。否则万一客户因此退避三舍,这批玉石恐怕就得永远留在宗门之内,那才是真正的头疼之事!
正在这时,外间通信器响起,负责人通过传音符一阵皱眉,瞥向身边的玲娜,“您提及的那位客人已到,只不过他乘坐的似乎是一辆古老的飞云车,没错吧?”
听闻此言,玲娜不由得微微翻了个白眼,“正是他,告知诸位,他名为江泽,速请入门,我即刻前往迎驾。”
行至广袤的修炼场,远远望见那一辆静候在侧的古老飞云车,江泽坐在车内,始终未曾下车,他瞥了一眼手中的法器时计,估摸着名叫玲娜的女子此刻应当正忙碌着安排事务,而这段时间既不太长也不算短。
尽管心中满腹牢骚,玲娜却也只能作罢,不再费口舌叮嘱这位负责人,更无意再去责备他。毕竟,在某种程度上,她已经腻烦了与此人的争论计较。
然而无论如何,第一条规矩她必须遵守,因此,此刻的玲娜虽然心生不满,但也别无选择,只好甩了甩衣袖,愤然离去,大步流星直奔宗门外。这一番行走又耗费了近五六分钟左右的时间,方从宝库走出。
负责人低声嘀咕了几句,哪料却被玲娜听得真切,她顿时怒瞪双眼,“是否为高阶修士尚未可知,但这尊客的性情必定古怪异常!”
“莫非真是位深藏不露的大修士?”
或许可以理解为,她不愿再沾染上所谓负责人身上的负面气息,以免触发自己更多不满与委屈的情绪。倘若要爆发,也应当是对江泽发泄,而非对着这名男子。
江泽虽说仅需二十枚灵石之瞬,但他却悄然催动身法,提前了五息时间抵达。他并未感到有何不妥,反而趁着空档,凝神打量起四周景致。从某一独特视角望去,他发现此处周边,杨天宇执掌的天宇仙宗占据的土地确实广阔异常。
此地山川秀美自不必说,关键之处在于,此处不仅受到吴氏家族与赵氏家族的极力推崇,即便是整个北江城,亦对天宇仙宗青眼相待。整个宗门禁地布局巧妙至极,外人欲从外部一窥全貌,实乃难如登天;内部更是机关重重,密布阵法!
倘若将这片地域视作一处世外桃源般的修炼之地,亦不为过。然而,重中之重在于,此处防范森严,即使是吴氏、赵氏乃至林氏这样的大家族想要派遣弟子潜入其中盗取秘辛,也绝非易事。对此,江泽并未显露出半分在意,他在这里必须尽可能隐藏自身身份,而非堂而皇之地招摇过市。
他并非期待着由玲娜亲自前来迎接他大张旗鼓地踏入藏宝阁,反而是尽力避开更多人的视线,以确保自身的身份更加隐匿。在这方面,江泽并未有任何失策。对他此举,玲娜却产生了截然不同的解读。
然而,在玲娜眼中,这位名为Renda之人只显得颇为奇异。若说他傲慢无礼,甚至在某些场合恣意妄为,嚣张跋扈到了极致,那她必定会痛恨至极。但江泽给她的感觉却又截然不同,他展现出一种超凡脱俗的冷漠态度,处理事务时冷静无情,却又不全是冷漠。这一切都让玲娜颇感费解。
此刻,玲娜走向轿车旁,此次无需她去敲窗示意,江泽早已摇下车窗,露出戴着墨镜的那张刚毅面庞。阳光斜照之下,从这个角度看去,玲娜突然感受到这位静坐于古朴豪车之内,沉默寡言且身材魁梧的男子,竟有一股难以言喻的奇特气质。
这气质仿佛刚自战场硝烟中走出,尚未消散的军神般军人特质,然而要说这气质纯粹是战场上才有的煞气,或是致命杀气,却又不尽然。这一情形让玲娜愈发觉得困惑不已。她自然不知晓眼前之人便是她最钦佩敬仰的杨天宇口中的尊主,更不可能意识到此人正是震撼整个华夏仙境的龙神殿下一世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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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即将抵达的江泽,玲娜思量片刻,或许应当遵从这位负责人的意见,让江泽立即将这批玉石带走。然而,若果真以这般诡异的借口向江泽提此要求,无疑违反了自家主公杨天宇的旨意,这让玲娜一时陷入了两难。于是,她转头望向负责人问道:“这些宝玉本应妥善封装,严密保管,怎会露出端倪?我记得原先是用包装盒和各种箱匣密封好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