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娜瞬间领悟,“您的意思是指这地窖原本便是古玩坊市赠予您的,他人将宝物存放于此,您借此可赚取些许修行之资,对吗?”
老者嘿嘿一笑,随手取出一串金光熠熠的钥匙,朝两人摆手示意懂得即可,随后他对店内的事务毫不在意,甚至连门都不曾关闭,径直走出店铺。
江泽与玲娜跟随而出,玲娜不由得轻叹一声,“大爷,您这最起码也得把门锁上吧?”
老者随意一摆手,“有同道照看足矣,这四周之人大多是弟子门生,关键时刻自会出手相助,即便我不在此处,店内的物品也断不会丢失分毫!”
说完,老者颇为自豪地带领江泽与玲娜步入地下阶梯,瞥了一眼江泽,略有不解地耸肩道:“你刚刚回归不久,身上似乎还带着一丝海外异域的气息?”
江泽点头回应,“前辈,无论您如何揣测,在下此次来访,实则是为了寻找药引以救治我女儿之病!”
老人皱紧了眉头,继而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如今这个时代,能掌握这种秘术之人已是凤毛麟角,你这位施主倒是别具一格啊!”
江泽轻轻摇头道:“要说有趣也的确有趣,若说无趣,其实也并无特殊之处。从某方面讲,我就是这样的人,至于是否挂个海外龙的名头,我认为并无实质意义。”
“只是老朽此处仅接待故交,不做生客交易,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举。”
老人显得有些黯然神伤,步履蹒跚地踏上阶梯,佝偻着腰背,手中握着一串铜锁钥匙,仿佛他确是一位守护神秘宝库的老仙,执着于他的仙阁小店。尽管这店曾有过璀璨的辉煌时刻,可如今这份寂寥却令人惋惜不已,这一幕令江泽与玲娜皆感同身受,油然而生出一阵深深的孤独之意。
老人嘿然一笑,不再言语,但随后他又略带疑惑地瞥了一眼玲娜,再转向江泽,“颇为耐人寻味,你身上流露出的气息与那姑娘截然不同,可见你们并非一路人。此外,你说你是过江龙,实则应称为过海龙,想必你此行另有图谋吧?”
江泽微微颔首,“我之所图确实宏伟,却未曾料到会触及到如您这般尊者的清修之地。”
老人忽然朗声大笑,挥手道:“世事难料,古法宝界即将掀起一场腥风血雨,甚至连江北古城都无法置身事外。老夫能在此坚守摊位,已是对新旧顾客的一份尽责,否则又能如何呢?”
江泽点头称是,“如此一来,生意自然是耽误了。不过说回来,您的这桩买卖本就有‘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说法,能一直开门营业已是不易。”
江泽先是摇头,紧接着又点了下头,“置身事外又能如何呢?换个角度看,您当前的行为举止正是出于无奈之举。不过换个立场想,您现今的状态并不代表其他人也会如此,很多事情往往是难以预料的。”
玲娜点头赞同,暗忖眼前的老人不过是秉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但在江北古法宝界的诸多前辈耆宿中,像他这样年纪高迈且掌控一方的人物,未必都有这样的心态,许多人或许早已有意与吴用一较高下,一争雌雄,这才是症结所在。
于是玲娜低声问道:“前辈,您的意思是还会出手相助吴用吗?”
听闻此言,老人嘿然一笑,摆了摆手,“这的确是个实诚的问题。即便当下决定出手相助又能如何呢,哎,天下之大,有时候很多事很难由他人评头论足,又或者说他人议论纷纷又能如何,他人真的做了又能如何……”
江泽轻轻挥动手臂,“帮与不帮,在此并非关键所在,关键在于他欲借我之手实现某一目的,同时我也需借其之力达成自身目标,至于能否成功,则另当别论。”
那份寂寥感油然而生,弥漫开来,以至于玲娜不由得加快步伐,来到江泽身侧,低声细语道,“这位前辈实在是深不可测,若果真如他所说,这古宝界的风波血浪,他又岂会在一旁坐视不理,袖手旁观呢?”
此话讲得滴水不漏,前方的老者负着手拐过一道弯,回首看向江泽,“那么恕老朽好奇心起,可否向你请教一个问题?”
江泽略一点头,“若您所问关乎海外秘事,我便将所知如实相告,其余超出我认知之外之事,恕难详尽。”
老者颌首赞同,“那我就问一个模棱两可的问题好了,你说这传说中的昆仑,不论是祖龙还是海外龙,为何要分离而居?为何当初不在一处共存呢?人言昆仑有九重天,一祖龙衍化九种形态,所谓龙生九子,各有无尽变化,三三相生,九九归一,无论哪一种皆可循环往复,又何必出现现今这般分立的局面呢?”
江泽不禁感慨万千地回答,“此种格局存在两种说法,其一是因天地间阴阳之道,有阴即有阳,有阳则有阴。当祖龙主宰世间时,海外龙静默不显,所谓阴阳相辅相成;待祖龙势弱之时,海外龙便可借此时机变换形态,相互交替。”
“世间万物总归阴阳交替,流转变化,究竟谁为阴,谁为阳,谁为主导,谁为辅佐,实难定论。”
老者点头称许,“你所述之理颇富趣味,那第二种观点又是如何呢?”
江泽摆手一笑,接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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