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石坐在小板凳上乖巧的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等石医生配好了中药,直接装在了一个瓦罐里,顺便还提了炉子。
那个时候,家家户户基本上都是烧柴火的,所以几乎都有备一些木炭,这种炭有个好处,易燃、火劲足,而且燃烧完就一撮软软的白灰,也没有异味毒烟。
等引燃了炭炉,才用纱布把陈石的右手细细地绕了两三层,而陈石就这么一直乖乖的看着。后来读大学的时候我问过陈石,你不是一直都挺猴的一个人吗?怎么在你爹面前跟个猫似的?
他总是一副高深莫测的说:“石老爹是个神人!”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陈石的右手掌包括中指整个已经肿得就像个馒头似的,其他四根手指稍微好一些,但也好不到哪儿去。奇怪的是,齐手腕黑绳以上的地方却既不红也不肿,细皮嫩肉的跟没事似的判若泥云,照说勒得也不紧啊?
不管如何的神奇,这时候的陈石也见惯不怪了,毕竟从小就已经接触到了很多各色各样的病人,种外伤内痛他也见过不少。
一边配合着老爹用药水给他熏手,一边好奇的打听道:“爹,这是被什么咬的?咬的时候痛了一下,后来就不痛了。”
石老爹一边看着炉火,一边缓缓说道:“咬你的应该是赤歾鸠,有毒。以前你爷爷也养过两只,后来用不着了就给放了。一般我们这儿没有,也不会主动咬人,大多生活在更南边的地方,只是不知道怎么被你给碰上了。”
陈石眨巴眨巴眼睛,惊奇的说:“是有两只啊,咬我的一只,还有一只在树上呢。爹,你说会不会就是爷爷放的那两只?”
石老爹有些惊讶的抬头盯着陈石,问道:“两只?你看清楚了?”
陈石点点头,认真的道:“是啊,它咬了我之后也飞到树上了,两只都停在那儿看着我,真的是两只。我跟老师说不是虫子而是鸟,她不相信,非要说是虫子,还说鸟儿没有牙齿。后来我指给她看,可是她就是没见着。”
石老爹脸色微微有些变,但也只是稍纵即逝,接着说道:“可能是吧。赤歾鸠很少,但生命力很强,一般不被捕杀的话,能活个四五十年都不是问题。”
陈石:“那它为什么咬我?不是爷爷养的吗?”
石老爹笑了笑:“那时候还没你呢,就算是那两只也不认识你啊。”顿了顿又说道:“也不一定就是你爷爷当年养的那两只,因为你爷爷当年养的那两只,就是为了让它们俩轮流咬你爷爷。”
陈石惊呼了一声啊,紧张兮兮地问道:“为什么?”
石老爹叹了一口气,才缓缓道:“你爷爷年轻的时候受过伤,中了寒毒,后来伤虽然好了,但毒却没有清除干净,也就落下了病根。每夜子时或者寒冬腊月,关节处就痛彻骨髓,哪怕是夏天炎热的晚上也是只是稍缓渐微。”
“后来你爷爷的朋友送给他两只赤歾鸠,让他每隔几天就让赤歾鸠咬一口,赤歾鸠有火毒,被咬了之后全身发热而红,正好可控制你爷爷的寒毒。只是不会像你这样,肿得跟馍馍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