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老爷子呆呆的坐了好久,从开始的兴致盎然到后来的愤然于色,面色也从开始的满脸血色到慢慢地褪色苍白,杯里的酒都忘了喝。
老实说,这种场合说这种话,石老爹与拆人祠堂并无区别,本来都准备着被扫地出门,却半天不见反应。
正待坐立难安时,辜老爷子幽幽说道:“有些时局是我们左右不了的,但传承仍在,你我总不能就此袖手旁观啊。大能者有大能行,小成者有小得,虽然现在做不成改变,但总得保其希望不是?”
石老爹有些心虚,赶紧表态道:“我只是当言则言,非有落弃之心。何况,我虽无世家厚垒,但历代先辈所积也为难得,谨记不敢忘……”
辜老爷子摆摆手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也知道你们的难处,可惜我现在能做的也不多。不过,医脉中兴即是我所期,也是先师及历代前辈之遗愿,非死鞠躬尽瘁而不敢忘怀。”说完,辜老爷子一扫之前萎靡,重敛豪然。
转身又回到屋内,也似乎忘记招呼一声。
正当石老爹不知所措时,只见辜老爷子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青花细颈瓶,瓶口有木塞垫细红绸做的楔子,入眼便知非珍即贵。
辜老爷子:“这里有一瓶生元丹,对小陈石当下很有帮助。”
拦住石老爹的推辞,继续说道:“你也别忙着推辞,小陈石天生五行顺手,此番身遭恐耗损其本质,此丹药正逢所需,就算我与他结个善缘。等他将来有所成就,再来报答也不迟。”
见石老爹还有推诿之意,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道:“你当刚才那些话空谈的吗?”
石老爹一时语塞,见老爷子坚决,不敢再有回挡之心,只得拱手诚谢。
辜老爷子:“今天就先聊到这吧,不要以我们的兴致影响到了家里人的心情。”
见辜老爷子有了逐客之意,石老爹立马起身请辞道:“今夜多有打扰,不知这诊金是多少?”
辜老爷子听毕,本就嫌楔之心瞬间暴躁,顺手捉了一把蒲扇在手里,炸呼呼的一把拍在石老爹背上,呵道:“你觉得以我的身份会在乎你那点儿诊金?好好的意境全让你小子给毁了,滚,滚,滚。”
石老爹吓了一跳,赶紧拉着陈石起身告辞。
这时屋里的老妇人追出来道:“怎么说走就走了啊,这都到饭点了。”
石老爹随即找了个需要赶车的借口,谢绝了老妇人的好意。其实今晚平白无故的都惹恼了老爷子两次了,哪还有脸面在待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