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的工作就是打扫街道卫生,傍晚时分,等学校放了学,他们就借着迟暮的日光读文识字,而正好教他们俩的就是给他们取名字的老学究。
老学究第一堂课自我介绍时说,他以前的名字不够端正,是国家给了他第二次生命,所以以后学生可以称他为党老师。实际上班上除了柳家兄弟,别人都还是叫他老究头,或者干脆直呼老头。
这样的班集体里自然是鱼龙混杂,基本上也没两个人真正听他讲过课,况且党老除了教识字以外,就只会讲一些思想政治、语录党章之类的枯燥文学,认真听的人自然就更少。就连柳家兄弟也仅仅是有认真识字而已,相较于党老说的那些几乎梦幻里的构想,识字远远比之重要的多。
然后好景又不长久,同班同学本就对乖巧听话的二人不怎么爽,党老还经常拿他们俩当模范榜样,授意大家向其学习,更是激起了大家的敌视情绪。现在偶然间发现他们俩还因为流氓罪蹲过局子,一石激起千层浪,瞬间就在学校里传开了。
一时之间,所有的女同学都视他们为病毒瘟疫,唯恐避之不及。就连几十来岁的半老徐娘也嗔嗔怪怪地说道怎么还能让这样的人来读书?而那些本就觉得枯燥乏味的男性,就好像是找到了乐子,尽肆的羞辱着兄弟二人。
吐口水、扔纸团都是轻的,有些激愤的人甚至还抄起板凳准备打他们一顿。党老怕事情闹大,就站出来挡在兄弟二人面前,他是知道一些内情的,此时能站出来替二人申冤,那一刻,兄弟俩仿佛在他身上都看到了光。
然而现实总是残酷的。
当其中有人问他,是不是一伙的时。党老瞬间转过身来,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对兄弟俩说:“没想到你们竟然是这种人,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
一时间,兄弟俩如遭雷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即便是现在回想起来,六师兄依旧心有余悸、神情惶恐。就连身边的白玉和蓝玉都能感受到此时的他身上所散发出来如死灰般的哀?气息。
白玉对此种经历简直闻所未闻,在她的世界里,又岂能想像得到如此呕人心血的片段?沉浸在为之悲伤的场景中竟无法自拔。蓝玉一见情形不对,赶紧出声呼唤六师兄:“六师兄,六师兄,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一连呼唤了好几声,总算才把他给唤醒,抹了抹眼角的泪水,有些抱歉的说道:“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我没事,你快帮忙看一下我妹妹,她这是怎么了?”蓝玉有些着急,一边指着一旁脸色苍白、身形颤抖的白玉问道。
只看了一眼,六师兄就已然明了,刚才自己讲述自己的故事太过于投入,不知不觉中情绪带动法力自然勃发,身旁如过有情绪动摇之人必定会被随波逐流,引身入境。而白玉本就有认真听六师兄所述,自然与之共情,深陷他人心境无法自拔,这也是一种伪妄境征兆。
当然现在可不是研究这个的时候,六师兄当机立断,收拾好自己心情,默运玄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