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僧看着几人累得满头大汗,连忙说道。显然刚才那一路可不算轻松。
几人面对着老僧,一字排开坐了下来,看着他摆了个手势,以示恭候吩咐。
"很好,现在我们总算暂时脱离了那些怪物的气息。"老僧沉声说道,目光在几人脸上一一扫过,最后停留在了林凡和零的身上。
"想必你们一定很疑惑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二人急忙点头,等待着老僧继续解惑。
老僧却是摇了摇头,脸色难看地说:"说实在的,老衲我这一次...也做了一个大大的错误决定啊..."
听到老僧这番话,几人不约而同地面面相觑,心中更添几分疑惑。
"师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林凡鼓起勇气开口问道。
老僧长叹一声,望着面前几名年轻弟子的眼神不禁多了几分怜惜之色。
"这个啊...说来话长了。"他沉吟片刻,才继续缓缓道来:"咱们雷霆山门世代相传,乃是一门独步武林的绝学,专门犯上乘的降魔伏妖之术。往昔可曾多次镇压了不少狰狞的恶灵歪斜,立下赫赫战功。"
"只不过这一次...老衲我着实是太过自负了。"
老僧语气黯然,面色铁青,似乎想起了什么令他万分后悔的往事。
"怎么说?快讲讲究竟!"零急切地追问道。
"这次我们原是奉了上峰长老的命令,前来那座大雄宝殿...讨伐一头叫做'九阴狰狞'的...妖兽。"
老僧说到这里,不由得打了个寒噤,似乎对那"九阴狰狞"三个字怀有无比的忌惮。
"什么?九阴狰狞?那岂不是..."
几人面面相觑,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惊恐之色。
"没错,那乃是千年修罪之物,蛰伏于世间,狰狞可怖,凶性难测。据说它一经降世,无论武林高手或是佛门修士都很难将其除去..."
老僧摇头长叹,眼神涣散地望向窗外,似乎在怀念什么往昔的事迹。
"我当初还曾对那位长老说过,我们现在的修为或许还难以对付这等凶兽。可谁知那长老竟自负已极,对我门祖训自持狄狄,执意要我们这些晚辈亲自前去'重振门风'...哎..."
说到这里,老僧的声音已然哽咽,双手在膝头不住地捶打着,后悔已然来不及。
"最初我们的确将那九阴狰狞的狞气困在了大雄宝殿那处阵中。我还曾对你们说过,只需老老实实运转内力便能对付那东西。"
"可谁知...谁知那九阴狰狞竟有如此惊人的妖力!它竟在我们防守最为松懈的时候,猛地爆发出了一股狰狞的杀伐之气,令整座宝殿的佛力全然扭曲..."
老僧说到这里,眼神忽然变得有些失焦,仿佛又回到了当时的情景之中。
"那时我们正在运转内力,要将最后的妖气驱赶于体外...谁知那股妖气骤然爆发,竟然将我们全数吞噬!就连我...也是不察,被它的妖力侵蚀了根骨,差点就此身陷其中..."
"之后的情形,你们都已经亲眼所见了。我辈全数被它的妖力所控,再也动弹不得,简直就要沦为它手中的傀儡..."
老僧怅然若失地摇了摇头,脸上的神情前所未有地黯淡下来。
"若非我临时醒悟,施展了最后的手段..."
"等等,师尊!"林凡突然打断了老僧的话,急切地问道:"那您当时究竟是如何做到的?您说您还留有余力..."
"哼,那自然是因为..."老僧深吸了口气,眼神变得有些狰狞起来,"我悟出了一种...与那妖物抗衡的方式!"
"什么方式?"几人不禁靠拢了些,等待着老僧的吐露。
老僧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笑容,整个人也宛如换了一个人似的,神情间多了几分狂放之气。
"不得不说啊...那九阴狰狞的妖气固然狰狞已极,但同样也是有它致命的弱点存在的!只要摸索到了那一点..."
"它的弱点是什么?"
"哼哼...你们想知道吗?"老僧阴森森地笑了两声,伸出手在面前一招,"要不先回答老衲一个问题?"
"什...什么问题?"
"这世上...有什么东西,是永生永世的吗?"
听了老僧这番谜语般的话语,几人面面相觑,一时半响也难以捉摸他的用意。
"佛?"零先开了口,试探性地猜了一个。
"哈,佛乃是渺无踪迹的追求,怎会是永恒万古不朽之物?"老僧冷笑一声,毫不留情地驳斥了他。
"那...那神仙呢?传说中神仙可是长生不老的啊!"林凡小心翼翼地说道。
"你当神仙真能永世长存吗?那也不过是凡人对长生的一厢情愿罢了。"老僧依旧不以为然,脸上写满了嘲讽之色。
"难不成...是宇宙吗?"另一名僧人战战兢兢地猜测道。
"宇宙?哈哈哈哈!"老僧闻言,竟然大笑出声,笑得前仰后合。
"这年头竟还有人信宇宙是永恒不朽的?简直可笑!"
老僧哈哈大笑,似乎被这个猜测逗乐了。笑了半晌,这才慢慢止住,面上的神情又恢复了那种诡异而阴沉的模样。
"唉,你们都错了。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永恒长存的东西!就连那看似高高在上的佛祖、神灵、乃至整个宇宙...也都有它们各自的终点和毁灭之日啊。"
老僧摇了摇头,眼神黯淡而悲凉。
"这世间万物,都有它们各自的定数。就像是岁月长河中的一缕浪花,翻涌数载之后,终将还归于无形。"
"所以啊...那九阴狰狞虽是恐怖,但它同样也逃不过这一宿命。这正是我悟出来的窍门所在!"
老僧说到这里,突然一拍手心,振作了精神。
"那东西虽然是千年修罪之物,凶性已极,却也终归有它的致命缺陷!那就是...它同样也将有自己的终点和毁灭之时啊!"
"什么?"几人一怔,不由得面面相觑。
"没错!那九阴狰狞虽然具现于世,却也终归只是虚无之物。它蕴含的妖力越强大,那终将毁灭的力量也就越是可怖!所以只要捉摸到那一点..."
老僧神色狰狞地说着,突然做了一个仿佛要将什么东西硬生生掐死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