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惜,别说三个条件,就算是三十个,只要我能办到,都会答应你。”宋江终于舒了一口气,原本以为事情已无转机,此刻却看到了一线生机。
阎婆惜见他屈服,心中畅快无比,立刻回应:“就怕你说得动听,到时候却做不到。”
宋江连忙保证:“我说行,那就一定会尽力去实现。”
阎婆惜自诩掌握天机,傲然宣称:“第一愿,即刻将那契约之书归还于我,另书一封允我改嫁张三,永不再争夺的誓约。此后你我恩怨皆消,互不相欠,彼此口中勿提过往是非。”
宋江如释重负,毕竟与这魔女纠葛已令他心生厌恶,此事正合心意,他爽快回应:“此事无妨,定然为你写下,绝不食言。”
阎婆惜心花怒放,又道:“第二愿,我头上的饰物,身上的华裳,居所的器具,纵然皆由你置办,亦需立下字据,免你日后索回。”
宋江对此毫不在意,立刻答道:“此愿也依你,原便是赠予你的,我岂是斤斤计较之人。”
宋江言语诚恳,而阎婆惜却听不出其心酸,满心计算着利益得失。
正因如此,最后一缕情愫也被她亲手埋葬。
阎婆惜冷笑道:“只怕你无法应下第三愿。”
宋江反问:“前两愿我都答应,为何第三愿不行?”
婆惜道:“那梁山泊首领晁盖赠予你的三百枚黄金,速将其交予我,我便宽恕你这场天字第一号的诉讼,还你招文袋内的罪证。自此,你我恩怨两清。”
宋江皱眉,心中纠结,但仍言:“前两愿我皆可应允。那三百枚黄金确曾送达,但我并未接受,仅取一枚,命其带回。若真有其物,必双手奉上。你提及此事,实无多大意义。”
张文远闻此,心急如焚,随即嘲讽道:“宋押司,难道金银对你无足轻重?三百枚黄金说丢就丢?莫非视我等如愚昧之人?”
婆惜听见张文远之言,勇气倍增,冷冷笑道:“你看,连小张三都看得清楚。你可知晓?常言道:公差见金银,如苍蝇见血。梁山义士赠你黄金,怎可拒绝?此话如虚言,简直当我为稚童戏弄吗?
大胆妇人,我绝不信你这套鬼话。
公差中哪个不贪图财利?
阴曹地府无人能逃过审判,你又能隐瞒谁?
三百枚黄金予我,又算得了什么?
况且,你既然与那些盗匪关系匪浅,既有三百,日后必有三千,何必执着于这点钱财?
宋江,我们即便算作夫妻,你那点微薄俸禄,竟以为足以维持我生活?真当我愚蠢至此?”
宋江心中苦不堪言,唯有无奈辩解:“你也该了解我为人正直,从不说谎。若你不信,给我三日时间,我变卖家产,向亲友借贷,凑齐三百枚黄金给你。你则归还招文袋。”
婆惜嘲讽地笑道:“你这黑暗之子宋三,最为狡猾,竟将我当作稚嫩的孩童戏弄。即便我现在归还你那封神秘的卷轴,但三日后我才会向你要取黄金,就像从棺木中讨要哀歌郎的酬金。一手交金,一手交物,快些拿来,我们立刻清算。”
宋江反驳道:“阎婆惜,我何须欺骗你,此刻我真的没有那枚魔金。若是要哄骗你,我又何必答应你的两个苛刻条件,直接拒绝岂不更干脆?”
婆惜愤怒地喊道:“你这黑暗之子,真是不知生死,为了微薄的魔银,竟拿我当作玩物!我倒要看看,今日在这阳光照耀的审判庭上,等见到城主大人,那时我要听听,你会不会还说你没有这枚魔金?”
宋江听到“审判庭”二字,怒火熊熊,再也无法压抑。
过往的恩怨、丑陋的秘密,还有这对不忠的男女,不仅背叛了他,现在还在肆意威胁!不仅如此,小张三身为同伴,却欺人太甚,rita刚刚离开,这个卑鄙的家伙就带着妖媚的魅影,躺在了他昔日的床榻!
这无疑是挑衅!他凭藉那份秘密信件,活生生地侮辱他!
这两个人罪不可恕,根本不给他一线生机。
都说给人留余地,日后好相见!但他一忍再忍,只想尽快解决此事,可你们这两个贱人,却把他当作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