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将我们带进侯府,是相信有他的嘱咐和源源不断的财富,定能使我们在侯府过得比外面更好,这才是我爹将我们带进侯府的初衷,他不配吗?”临哥儿语气不温不火,平静质问:“还是我们不配?”
“若是我们不配,他们大可以直接说出来,而不是一边收着我爹的好处,一边阳奉阴违。”临哥儿一边说,一边铺开宣纸,行云流水地执笔蘸墨,将自己说的话一一写下来:“且不说那十万两是哪里凭空生出来的,就算真的是侯府给我的又如何?如果付出就能得到回馈,他们准备拿什么还给我爹,下辈子吗?”
“我可不信下辈子。”临哥儿扬眉冷笑。
嬷嬷欲言又止,无话可说,大爷和临少爷这父子俩,说话一个比一个噎人。
最终,她难堪地捧着信回去了,倒不是替自己难堪,是替一会儿看信的老夫人难堪。
因为临少爷说的就是事实啊。
侯府享了大爷整整十年的福,名和利都得到了,没有大爷一战成名之前,平阳侯府都快在侯爷的手里没落了。
漫不经心地帮大爷照看三位少爷,又叫什么照拂之恩呢?
细细想来,更像是结仇。
“老夫人,奴婢从将军府回来了。”嬷嬷进来道。
老夫人面露期待,当看清楚嬷嬷的表情,眼神瞬间又黯然了下去,似是猜到了不好的结果。
看完临哥儿的信,她久久沉默不语。
到底还是有礼义廉耻之人,不待嬷嬷们追问,老夫人便亲自将信揉了,此后,也未再派人去将军府讨嫌。
嬷嬷倒是知情识趣得很,不敢透露这封信的内容自己全知道,免得老夫人难堪下不来台。
另一边,临哥儿做了这样的举动,少不得要汇报给爹娘知道。
是担心自己做得太过分吗?
没有,他觉得自己做得很不错,希望爹娘可以参考一下,以后遇到蹬鼻子上脸的亲戚便这样做。
免得拉拉扯扯,最后还要落在他的头上,烦人。
许清宜和谢韫之夫妻俩听罢,内心受到了一点震撼,暗想,临哥儿真行,天选管家人。
“咳,也好,以后耳根子就清净了。”
不敢想象,如果他们妥协了,以后就会隔三差五收到求助信,更恐怖的是,若是一旦接济形成习惯就休想再中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