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准时来到了工坊门口。
她还未站定,杨树便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嗖的一下就窜了过来。
还好她反应快,待看清来人是杨树之后,及时将拳头给收了回去。
要不然,杨树就直接躺下了,今儿也不用去上工了。
杨树丝毫不知道,他刚刚已经在生死边缘徘徊了一圈。
他像一只欢脱的二哈,颠颠儿地来到了林墨的身旁,拉下了裹着脸的布巾,咧着大嘴,露出一口小白牙。
“小兄弟,咱俩今儿还在一起搭伴儿哈。”
杨树脸上的伤,经过一夜的发酵,更加地青紫肿胀,配上他的表情,显得有些惨不忍睹。
林墨不由得翻了一个白眼,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对他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杨树见到林墨同意了,嘴巴咧得更大了。
林墨看着眼前这一张极度走形的花花绿绿的脸,不由得撇过了头去,肩膀一耸一耸的,偶尔还会发出“噗”的一声。
杨树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他赶紧用布巾将脸给重新裹了起来。
确认只露出眼睛之后,又轻轻拍了拍脸颊,他觉得脸上似乎有些发烫。
毫无意外的,他们今天的工作内容依然是踩泥巴。
赵头只是将他们这一队人给带到泥坑处,并没有像何头一样给每个人分配具体的工作,只是冲着他们随意地挥了挥手,像赶苍蝇一样。
他自己则是找了一个能晒到太阳的地方,抄着手,倚着墙,烤着火,远远地看着他们。
林墨见赵头这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十分安心地继续运泥砖。
运四块拿一块,运三块拿一块,运两块拿一块,运一块拿......
林墨像一只忙着储存过冬物资的小松鼠,突然之间掉进了松果堆,在泥砖的堆放区上蹿下跳地忙活着。
如果她有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估计能摇成螺旋桨。
正在她快乐搬运的时候,远远地又走过来一个管事模样的人。
“赵头,赵头?赵头?赵头!”
赵头正被温暖的阳光晒得昏昏欲睡,就听到有人在不停地叫他,还一声更比一声大,实在是聒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