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早来晚来都会来的。”韩执笑了笑,说道。
苏轸此时就笑了,啐了他一句:“官人也真是的,这孩儿来得如此不是时候,怕是出了世,也成了个不听话的主儿。”
韩执听她这般打趣,也跟着笑出了声,轻轻捏了捏她的肩膀,道:“不听话才好呢,有股子机灵劲儿,像你。”
苏轸睨他一眼,手上记账的动作不停,嘴上却不依不饶:“怎的就像妾身了?官人莫要乱编排,依妾身看,要是个郎君儿,保不准随了官人那奇怪性子,惹出不少的麻烦事来。”
她搁下笔,长叹一口气,靠在韩执怀里放松身子:“总归现在操心这些还太早,也不知这怀胎十月,会是个什么光景。”
“妾身听钱素说,孕期这一二月难受得紧,吃不好睡不好的。”
韩执把她搂得更紧了些,轻声安抚:“别怕,你要是有半分不舒服,都是有我在,我曾是了解过了不少,保管八娘和孩子都养得健健康康。”
“官人就会说些好听的。” 苏轸嘴上嗔怪,脸上却是藏不住的笑意,“对了官人,此事还需要和大人、母亲他们说一番,是否要妾身修书一封寄过去?”
“这件事情我去安排,八娘歇着就成。” 韩执扶着她在榻上坐好,又给她盖了一层毯子,故作凶狠地说道:
“八娘这几日可不许再碰账本了,天大的事都有我在,八娘你只许安心养胎、好好吃饭。”
苏轸拉着毯子,歪着头瞅他,嘴角噙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官人这是要把妾身拘在这屋里了?整日无所事事,怕是要闷出病来。”
她眼波流转,透着几分狡黠,显然没打算乖乖听话。贝齿轻咬朱唇,再加上她歪着脑袋的样子,倒是增添了几分妩媚。
韩执哪里会料到她是这种反应,连忙握住她的手,轻轻揉搓:“哪能让八娘闷着,若是八娘要是嫌屋里无趣,我可以带八娘去园子里逛逛,晒晒太阳,这可比对着账本舒心多了。”
“那便依官人所言,只是方才的时候,这账目才理到一半,妾身心里总归有些惦记。”苏轸说道,“记的话,又是被官人说;不记的话,怕是家里要出些事情。”
韩执无奈地抚了抚额头,看着苏轸那副纠结又娇俏的模样,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抬手轻轻点了点苏轸的鼻尖,道:
“这都什么时候了,八娘你还惦记着账本。我既说了让八娘歇着,就断不会让家里出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