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就像它的名字一样,无比冷清,也无人打扫,到处长满杂草,时不时散发出一股发霉的味道。屋檐上,墙角处都布满蛛网。房屋的门,一半儿好着,另一半儿歪斜着,真害怕用手轻轻触碰,它就会掉在地上。
宇文艳已褪去皇后的装束,一身素衣,头发上没有任何首饰,衬得她脸色更加苍白。
丽娘在前,推开那扇好的门。
宇文艳走进去,迎面是一个布满灰尘,中间烂了几个洞的屏风。她们拐到屏风后面,有一张床,上面放着粗鄙的被褥,皱皱巴巴。
丽娘埋怨道:“这种地方,娘娘怎么住?”
宇文艳坐在床边,没有说话,她的人生在一天之内从天上掉到地下,都是因为那个卷轴!到底是谁当年偷走了它?又是谁把它给了武家?宇文艳想不通。
当年知道卷轴丢失时,最先想到的是她身边的女医官郑妙西,派丽娘逼她拿出来时,她一直否认,最终不得不买通杀手杀了她。
卷轴莫名其妙不翼而飞,本以为它彻底消失,没想到在关键时刻,彻儿就要成为太子,它又出现了。
宇文艳立刻觉得有人在背后操纵着这场阴谋,到底是谁?她搜刮肚肠也想不出。
这时听到外面有脚步声,丽娘穿过破旧的屏风,看到惠妃娘娘带着宫女走进冷宫。
她又回来,说道:“是惠妃娘娘。”
宇文艳没有理会,继续坐着,思考卷轴之事。
惠妃让宫女在外面等候,她侧身躲开快要掉下的那扇门,拐过屏风,先行礼:“臣妾拜见皇后娘娘。”
“我已身居冷宫,不再是皇后,你又何必行礼嘲笑于我?”
宇文艳平日跟惠妃娘娘没有往来,或者说,在宫中惠妃娘娘跟谁都没往来。刚入冷宫,她就来,不是来看她笑话又是什么?
惠妃突然问道:“娘娘此时可还记得明妃?”
宇文艳感到诧异又紧张,她怎会问起明妃?她看向惠妃。
她一脸平静,平静中透着一股冷漠。宇文艳心里打了个寒颤,难道卷轴与她有关?
丽娘在一旁也十分紧张。
宇文艳试探道:“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难道娘娘不清楚?”
惠妃的反问,令宇文艳更加确信她与卷轴有关:“难道是你害得我丢掉皇后之位?害得彻儿当不成太子?”
“皇后实在聪明,一点就透。”
“你平日与世无争,原来都是装的。”
“不装,怎么能在皇后的眼皮子底下,为明妃报仇?”
宇文艳站起来,走到惠妃跟前,仔细将她打量:“你怎知明妃之事?”
“娘娘当年把知道此事的宫女都悄悄处理掉,只可惜,我是漏网之鱼。”
宇文艳更加害怕:“漏网之鱼?你跟明妃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