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臣已替陛下办妥,还请陛下允许臣告老还乡。”
“宇文大人从今日起,就回去安度晚年吧。”
“谢陛下。”
宇文奕不想在悦文殿多逗留,怕多待一秒,被陛下言语间揪出什么问题来,搞得晚节不保。
他匆匆退出,在悦文殿外面,深吸一口气,总算轻松下来。
话说冷松云在堂兄冷延客赶往京城勤王后两日,也收拾行囊去往京城赶考。
他听说堂兄去京城勤王,猜到京城发生了大事,担心会影响今年的殿试。
他辛辛苦苦从乡试,会试,一路考到殿试,岂能随意放过这次机会?
更何况他已认识景王,也算朝中有人,估计今年的殿试不会像往年一样被淘汰。
他一路奔波,到达京城时,京城叛乱已结束。听街上百姓议论,元和帝已驾崩,景王即位,成为新的人界之主。
冷松云觉得自己要时来运转,内心窃喜的同时,保持低调。找到赶考学子居住的客栈,继续为考试做准备。
冷延客离开京城之前,冷松云见了他一面。
从堂兄的口中又将京城的大事了解了一番。冷延客还告诉他,宇文奕在枫叶阁等他。
与堂兄辞别后,他便匆匆赶往枫叶阁,进了包间。眼前坐着的那位应该就是当初的右相大人。
宇文奕屏退其他人,问了他的名字,家人,与他拉了一会儿家常,随便聊了聊古圣先贤之书。他们相聊甚欢。
走时,宇文奕叮嘱,此次会面,不可告知他人。
他从闲聊到离开,都很纳闷,未能想通,估计是陛下打过招呼,否则曾经的右相又如何能约自己?
不过这闲聊一通,到底是为何?
直到殿试时,冷松云才恍然大悟,原来考题在闲聊中已透漏给他。
他顺利答完,终于明白,以前为何殿试总是落榜,原来缺少与考官闲聊的机会。
他从闲聊得益,又对此举充满鄙夷,如若他有机会立于朝堂,绝对要改变这种不良风气。
天牢的牢房内,空气沉闷潮湿,墙壁上长满了青苔和霉斑。地上摆放着一张破旧的木床和一个锈迹斑斑的铁饭盆。
到处是黑暗,除了墙壁上透过的微弱灯光,整个牢房里一片漆黑。一股阴森的气息笼罩着这里,让人感到窒息。
在墙角处,有一个几乎是湿漉漉的石台,上面躺着一位年过六旬的男子。他的衣服破烂不堪,身上有着无数的伤痕。
他正是曾经的左相大人武石岳。
牢房的门被打开,传来狱卒的声音:“武石岳,赶紧起来!”
武石岳起身,衰老的脸庞上脏兮兮的,已没有了往日的贵气和尊容。
几个狱卒上前给他戴上枷锁和脚镣。
赵宗走进来,说道:“武石岳,陛下已下旨,将你与武安英送往西芝。”
武石岳早已想到是这样的结果,他心如死灰,只担心家人如何被处置。
“不知陛下如何处置我的家人?”
赵宗说道:“其他家人全部被赶往西北极寒之地,永世不得回归京城。”
武石岳叹口气:“唉,活着就好,已是陛下开恩。”
狱卒押着他出了牢房,走了没几步,看到儿子武安英,也被押着,满身狼藉。
他没有说一句话,迈起艰难的步子向外走去。
武安英垂下头,被狱卒推着,跟在后面。
他的心情极度沉重,回忆起自己的过去,回忆起曾经的荣耀和辉煌,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
一切已无法挽回,等待他的只有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