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就在杨江波使劲一跺脚,蹲了脚脖子,疼的喊了一声的时候,就把杨大春给惊醒了。
杨大春是一个懂事的孩子,父母说话的时候,他从不多嘴插言问这问那的,只是在一旁仔细的听着父母的说话。今天晚上父母的话他也是,一字都不拉地听了个仔细。
父母睡着了,刚刚父母之间对话的关键话,却在杨大春的脑海里,一遍遍地回放着。什么“范祥照、成桂芝俩人儿,不会合伙下毒毒死姬和林的。肯定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绕着扣了,人们一时还想不到,解不开哪。”什么“公安局的人如果认定了范祥照、成桂芝合伙下毒,他们俩人当中就会有一个人被枪毙了。”等等的关键话,是一个劲的在杨大春的耳边回响着。
天逐渐放亮了,房檐下的燕子“嘁嘁喳喳”的鸣叫起来。聪明伶俐,好动脑筋的天性使,杨大春的脑海里突然萌生出一个想法来。那就是想办法寻找证据,为祥照大伯、桂芝大妈洗清冤屈。因为他和父母一样儿,不相信这两个人会做出,如此无耻的事情来。正如父亲说的那样儿,事情一定是在哪里绕着扣了,人们一时还想不到、解不开。
在上世纪六十年代初期,冀中平原的农村,家家户户基本上居住的,都是土坯的房屋。三间房屋的居多,有五间房屋居住的户儿,就算是比较富裕的户了。再富裕点的极少数人家儿,居住的则是里生外熟的房子。即房墙的外层是立砖垒的,也称斗砖儿。房墙的里面则是,用大滚子土坯垒的。土滚子坯宽七寸半,厚四寸,长一尺八左右,重量约为三十二斤。
当中的房屋称为外间屋,也就是做饭的屋子。外间屋两边的屋子称为里间屋,是人们休息睡觉的屋子。有独间屋,也有连二屋。所谓连二屋,就是两间相通的屋子。
人们的居住环境也是比较简陋的,屋里的地面和房屋四壁,是用扎过的麦秸梗(也称做花秸)和成泥,抹成的硬面儿。靠窗户台是通着的一溜,用土坯垒成的土炕。炕上铺的是一领,用芦苇编织成的席子。可谓是土墙、土屋里地、土炕、土窗户台儿。屋顶上的椽子、檩条儿、柁,以及用芦苇编织成的笆,托着房顶上的泥土,全在外面裸露着。
大部分的人家没有什么家具摆设,一般都是在炕上,靠炕尾的地方儿,摞着一垛全家人的被褥和枕头。屋里的地上靠后屋的墙处,放着一个高桌和两个凳子,或者小木柜儿,椅子之类的家具摆设。只有在少数人家里才能见的到,炕尾处有一个盛衣服用的木头箱子,仅此而已。
外间屋的靠后屋的墙处,一般都会放块案板,用木箱或木头架支撑着。案板的一边摆放着一、两个瓦罐和瓦盆,是用来盛玉米面和白面的。墙上挂着两、三块,用秫秸秆串成的排连儿,排连是用来放饺子用的。屋顶的最后一根檩上,栓着一根黄豆条的铁丝儿,铁丝的下面一头弯个小钩儿,钩上挂着饽饽篮子。靠南屋墙的右犄角处,放着一口吃水的缸。锅台上面右边的,墙角旮旯处放着一个木制的碗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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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长年的烧火做饭,烟熏火燎,外间屋里上下四周都黑魆魆的,屋顶上的椽子、檩上布满了带着油性的小水珠儿。笆上的芦苇叶子朝下耷拉着,挂满了尘土和下垂着的,一丝丝蜘蛛网,有灰色的,也有黑色的。墙角处则是一张张圆形的蜘蛛网,一旦有风吹进屋里,或者是做饭时掀开锅盖的,一刹那蒸气腾空而起时,屋顶上的灰尘和蜘蛛网则四处漂荡,落在哪里的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