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腊月二十五的晚上,第五生产队的社员们,在队部里分完了红(分钱),散去回了家。半夜里的十二点多钟了,队委会的几个人,还坐在队部里商量着事儿。
饶克信靠着桌子,坐在凳子上叹了口气:“唉、你们看见了吧,社员们对咱们几个人儿,怨气不小哇。”
李书花耷拉着两条腿,坐在炕沿上:“对咱们有什么怨气呀?”
饶克信:“嫌咱队的日值低,弄的还有几家儿,亏款户哪呗。”
刘学静挨着,李书花坐着:“嫌日值低有什么招啊?咱队里连一个,做豆腐的富业都没有。别的队里都有个富业挣钱,别的队里当然,都比咱队的日值高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李书花:“也是的,今年个咱队的日值,在咱村的八个生产小分队里,闹了个大末蹲儿”
刘学静:“别的队的日值,都过了四毛五分钱,咱队的日值才三毛八分钱。特别是四队的日值,都达到了五毛二分钱。在咱们全公社里,日值是最高的生产队,他们队里分红,分的最少的户儿,还分了六十多块钱哪。”
李书花:“敢情陈得明大爷爷,在四队里当队长,他外面有人,跑富业的人好跑着活儿,跑的活多挣的钱多,他们队的日值是得高。”
李大贵靠着西屋墙站着:“咱队里也没有个,能行跑外的人哪?就干没有钱受穷去吧!”
饶克信:“这样可不行,咱们掌管五队的权力,不是光为了掌管,五队的权力而掌管,五队的权力而已。咱们要比范祥照、杨江波,当队长的时候,生产要搞的好,社员有了钱、富了才是正理哪。咱们要听伟大领袖的话:穷财思变。咱们队里过了年儿,也得搞个富业以富养农。”
刘学静:“咱们队里能搞个,什么富业呀?上咱们队里想找个,跑外交的人都找不出来!”
李书花:“可不是呗,就是咱们队里的,这些个大老爷们儿、小伙子的。出了门就认的,咱们队里的地头儿。进了家上炕就认的,己个的老婆子。下了炕就认的鞋,一出村俩眼一窝黑,一个人都不认的,你叫他上哪跑点富业活去?”
饶克信:“这也不能怨社员们,要怨就怨咱们,队委会的这儿个人废物。”
刘学静:“也邪了门了,有能耐的人都,往一块扎窝子,废物的人也都,往一块扎窝子!废物人、废物种,都他妈的扎到五队来了!就赛他妈的,群英聚会似的!”
李书花:“我说句话糙理不糙的话,咱队的这帮大老爷们儿,在跑外交的这个事上来说,就是一帮骡子,天生的废物种一个!就会给别人起外号儿,跟别人抬死杠!”
刘学静:“骡子怎么废物了?骡子一点活都不少干。”
李书花:“大骡子下的出来,小骡子吗?”
李大贵:“骡子下不出小骡子来,弄么着打老辈子,就有骡子,怎么现在还有骡子呢?”
靠着东屋墙站着的,一直没有说话的,姬思忠开口:“咱就别在这抬死杠了,你们信的过我吗?”
屋里的人立刻,把目光集中在了,姬思忠身上了。
饶克信:“你、你想怎么着哇?”
姫思忠一本正经地:“你们要是信的过我,赶过了年我出去一趟,跑个活来,给咱们队里搞个富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