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中人的笑容更加深刻了。他们之间的距离突然拉近，镜子的表面消失了，张晨感到自己被一股强大的吸力拖入了镜中世界。

进入镜中后，他发现这里的一切都被扭曲了。天空是红色的，大地像是被浓雾覆盖，隐隐能看到一些模糊的建筑轮廓。那些建筑既熟悉又陌生，像是他记忆深处残存的片段被拼凑在了一起。

他走近其中一栋建筑，发现这是他小时候住过的老房子。他推开门，看到父亲坐在桌边抽烟，母亲在厨房忙碌，一切看似平静又温馨。然而，当他走进一些时，他发现父亲的脸上没有表情，眼睛空洞，母亲的动作则机械得像是一台机器。

“你追求的真实，是这样的吗？”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张晨没有回答。他静静地看着眼前的景象，感到一种无法言说的悲哀。

“真实是什么？”他喃喃自语。

“真实是不存在的，”声音低声说道，“你看到的一切，都是你心中的投射。你害怕孤独，所以创造了陪伴；你害怕失控，所以编织了规则；而当这一切崩塌时，你才明白，所谓的真实，不过是自我安慰的幻象。”

张晨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当他再度睁开眼时，他发现一切都消失了。面前只有一片空白，而他站在空白的中心，孤零零的，毫无依靠。

“我是谁？”他问。

没有人回答，只有他的声音在空旷中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