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顺奉令来传召杜爱生:“请杜太医去御辇一趟。”
杜爱生赶紧下车,随赵公公去了御辇上。
御辇极其奢华宽敞,可容十数人,为了令太和帝舒适一些,还设了一张窄榻。
太和帝躺在窄榻上,太子和二皇子守在窄榻边,俱是满面关切。
“杜太医,”行路半日,祁天印精神还算不错:“来为朕诊脉。”
杜爱生上前为其诊脉,二位皇子的目光齐齐落在他的脸上。
他神色冷静沉稳,诊脉片刻,便张口禀报:“皇上脉象还算平稳,只是心火过甚,需平心静气,此时多有不便,待回宫后开方熬药,喝上几日便可。”
一想到边关战事,祁天印便怒从心头起,哪里还能平心静气?
他随意嗯了一声,摆摆手,示意让杜爱生退下。
待太医退下,祁玉璋出声劝慰父皇:“蒲甘人野心勃勃,对大靳的觊觎之心从未停过,竺多郎之前还提出让其弟前来大楚为质,也不过是权宜之计,这一场仗,迟早是要打的。”顿了顿又低头,以谦逊的语调道:“儿臣不懂朝事,不敢乱言。只是,边关忽起战事,时机实在巧的很,正逢父皇身在猎场…”
祁天印目光暗了一暗。
他疑心极重,这一日一夜反复思虑,早已疑心到了身边亲近的人身上。
太子委婉的“提醒”,更令他心中生怒。
祁玉恒看到父亲的表情,也开口,可他说话就直白多了:“蒲甘远在关外,父皇来春猎一事,说不定是有人暗中传信出了京城,所以蒲甘骑兵才会这么‘凑巧’地进犯边关。”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父皇回京后,可得严令查一查才是。”
祁天印目中闪过冷意:“朕心中有数。”又笑着夸赞祁玉恒:“恒儿也长大了,知道为父皇分忧了。”
祁玉恒正色应道:“儿臣恨不得立刻穿上军装,能亲自领兵出征,踏平蒲甘骑兵,令大靳百姓安居乐业,再无外患。”这些话说来尤其真诚。
祁天印心中微动,注视着二儿子:“恒儿,你最是喜读书,不喜练箭习武,如今这脾气倒是改了不少。”
祁玉恒抬眼,欲言又止。
皇帝挑眉:“想说什么,但说无妨!”
祁玉恒看似鼓起勇气。低声说道:“父皇既要听,儿臣就大胆说了。父皇最喜英勇的少年郎,太子大哥和三弟在骑射上都下了苦功,儿臣不才,不愿和兄弟们相争,索性将精力都放在了读书上,其实,儿臣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