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儿目光自始至终都是极冷的。

顾凛琛垂下眼帘,捂着血流不止的伤口,冷冷笑出声:

“南初,你以为你能证明什么?”

他往后避开了些,靠近敞开通风的窗口:

“能准备这么齐全,你应该下了不少功夫吧?”

瓮中捉鳖,故意放出那些消息刺激他。

还有那天在女孩儿门口,他说的话。

一步一步引导他下死手,然后再布局算计好了一切带女孩儿来看到他的作为。

是他大意了。

急功近利只想将锅彻底压死在南初身上。

反而中了计。

目光阴狠而诡异,顾凛琛捂着伤口的手已经浸满了血。

“你如此算计人心,上一次是林城百姓的命,这一次是邵伯父,”

男人嘴角嘲弄的弧度刺眼,笃定直白:

“你靠着算计得到的真心,迟早也会因为你自以为的周全算计一无所有!”

像是诅咒一般落下。

南初冷冷掀了掀眼睑,软白的脸蛋儿一片冷然肃杀。

沈文看出自家公子的不悦,立刻上前控制住人。

顾凛琛只是挑眉冷笑,失血过多眼前甚至有了晕眩的错觉。

被带走之际,他擦着少年冰冷疏离的面容,低声开口:

“南初,我等着你自食恶果的那一天。”

男人近乎癫狂的笑声不再掩饰,唯有接触到女孩儿时有所停顿。

病房再次安静下来。

顾善爬上皱纹的手颤抖着,转过身“扑通”朝着女孩儿跪了下去。

躲闪不及,商晚连忙蹲下身子扶住他。

顾善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自己的心情了,老脸被自己的亲儿子按在地上摩擦。

他哑着声,愧疚和羞愤交织:

“晚晚啊,是我对不起你的父亲……”

教导出这样的儿子……

“师父,您救了我父亲两次。”

女孩儿的手用了些力气,但还是扶不起几乎瘫软的半百老人。

她只能顺势跪了下去。

“您和师兄,我分得清。”

原主三岁时邵枭被人出卖行踪受了重伤,是顾善几天几夜守着邵家将人硬生生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这次也不例外。

顾凛琛开的枪,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