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体高速转动着四散开来,像他脑中烦乱纷飞的思绪。
——与她失去联络的第十二天。
手机铃声将谢熠从睡梦中拽出,他摸出枕下的手机。
在看到来电名字时,他有一瞬期待落空的烦躁,语气不甚和善:“窦时言,你知道我这里现在是凌晨四点吗?”
电话那头恍然大悟:“哎呀,我忘了!对不住了兄弟,那你接着睡?”
紧接着,卓颖的声音从电话那头隐隐传来,她对窦时言说:“你打都打了,说事啊。”
窦时言举着手机和她对起话来:“但他说他那儿现在才四点欸。不是说事的时间。”
“……”
谢熠深吸一口气,留出最后一丝耐心:“有事快说,不说我挂了。”
“我说我说!”窦时言重新贴近话筒,问他:“我们是想问问你,最近有没有和童妹妹联系啊?”
困意瞬间消散,他问:“怎么了?”
挂掉电话后,谢熠只在黑暗中静坐了半分钟,便从床上一跃而起。
没有任何迟疑地,他订了最早一班回国的航班,火速收拾好行李,踩着晨雾出门了。
风尘仆仆地赶到梁童家门口时,夜色已浓。
他快速鼓动的心跳渐渐在无人应声的门前平息下来,梁童的手机仍旧是关机状态。
有归家的邻居路过这层,回头看了他好几眼。
最后对方没忍住,半好心半好事地问他:“你找谁?……梁童吗?她母亲前一阵去世了,之后就没再见她回来过。”
谢熠疲惫地坐在梁童家楼下的花坛边。
他仰头盯着黑漆漆的窗子,懊恼自己居然这么多天都只是在患得患失、畏手畏脚。
只要尝试过拨打一通电话,就会察觉到不对劲,就能在她最无助的时候,去到她身边。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这一切简直不像是他的处事风格。
——与她失去联络的第十三天。
谢熠还是来到了徐望西家门外。
安保人员让他稍候,十分钟后,徐望西穿过花团锦簇的花园,站在他面前。
徐望西还穿着家居服,神色冷淡:“她不想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