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外,日光倾洒,本应是一片暖融祥和之景,却奈何不了乾隆此刻满心的阴霾,那浓重的忧色,将他紧紧笼罩。
他心急如焚,脚下生风,衣袂猎猎作响,仿若一阵裹挟着焦急的旋风,向着正殿疾奔而去。
沿途宫人们见此情景,纷纷避让,不敢稍有阻拦,生怕触了霉头。
刚至殿门口,乾隆竟与匆匆赶来的常寿撞了个正着。
常寿身背药箱,那药箱随着他的脚步微微晃动,他见了乾隆,急忙收住脚步,作势就要屈膝跪地行礼。
乾隆此刻满心满眼只有殿内昏迷的云儿,哪还有心思顾及这些繁文缛节,大手猛地一挥,声音急促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免了,跟朕进去。”
踏入正殿,一眼望去,只见萧云安静地躺在那张平日里她最爱休憩的软榻之上。
她面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仿若一朵被霜雪过早侵袭的娇花,失去了往日的娇艳与生机。
双唇干裂起皮,唯有那微微颤动的嘴唇,不时吐出“弘历”二字,那声音轻若蚊蝇嗡嗡,却似一道凌厉的闪电,直直劈入乾隆心间,让他心疼不已。
乾隆见状,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仿若扑向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握住萧云的手。
那手冰凉刺骨,他便用自己温热的掌心,反复摩挲着她的手背,试图传递些许温暖,口中不停地喃喃低语,柔情似水,“云儿,别怕,朕在这儿,你一定会没事的……”
那般深情模样,仿若世间万物此刻在他眼中皆如浮云,唯有榻上之人,才是他生命的全部意义。
一旁的常寿站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顿时陷入了尴尬境地。
他瞧了瞧皇上那紧紧握住萧妃娘娘的手,暗自犯愁:这可如何是好?这让他如何把脉?
想要开口提醒,又觉得此时皇上正沉浸在担忧之中,贸然打断,万一惹得龙颜大怒,自己可担待不起。
可若不及时把脉,延误了萧妃娘娘的病情,他这御医的职责又未尽到,那可是失职之罪。
犹豫再三,常寿轻咳了几声,声音尽量轻柔,试图委婉地引起乾隆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