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眼,笛声如细针,扎入白眼老婆子的身体,她不为所动。
可是几声之后,她表情开始变化,开始薅着自己的头发。
也说不上是什么痛苦,但感觉就是有针仿佛在扎她的头皮。
又像是蚂蚁在她的头皮下面爬动,又像是无脊椎动物,在她身上游走。
她将自己的头发一把一把扯落,那头皮上都扯出血迹来。
但这样都不能解痒,直到满头鲜血淋漓,脸上也挂着血珠子。
“你以为这样老妇我就会屈服!”看来还是个骨头硬。
钟离月珞两耳不闻变换笛声节奏,她又开始抓挠自己的全身。
抠着自己的锁骨与胸膛,大腿以及背部。
那一爪一爪下去抓的道道血痕,又痒又痛。
河雨浣在旁边看着直皱眉:“不如再给她撒点盐吧。”
是惯会杀人诛心的,钟离月珞嘴角抽动,河雨浣尽跟银一学些乱七八糟的。
“要不你还是将这幻境解除吧,你受不了的。”妙卿一边捂着耳朵,一边劝解
他生怕钟离月珞的笛声误伤到他,隔着好几步的距离,对着那白眼老婆子喊。
“你这个叛徒,你不得好死!”
一边抓挠自己的脸,又一边把头发悉数扯落,实在是痒,怎么抓都不解。
妙卿撇嘴,他上一次也是这样劝解别人,奈何都是不听。
他不得好死?他这是良禽择木而栖,良鬼择主而侍,主要还是怕死。
若最后真落得个不得好死的下场,也绝对会死在他们后头。
“看样子你很是顽强,得给你上点难度。”
钟离月珞吹得嘴巴子都干了,苏风君默默递给她一个水壶。
两眼对视,会心一笑,舔了舔嘴唇,又继续吹着。
既然她能忍住痒,那就看看她忍不忍得住痛了,变换了声音。
耳边如同有恶鬼在嚎,仿佛有千万把烧红了的刀片在自己身上割。
恍惚之间还能闻到皮肉烧焦的味道。
但这已经是她自己过于疼痛产生的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