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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龟兹军营中愈发躁动不安,压抑的气氛笼罩着每一个士兵的心头。
朱颖的低语钻入士兵们的耳朵后便再也无法驱散。
不少士兵彻夜难眠,三五成群地低声私语,眼中闪过阵阵不安。
“听说咱们营里有人叛变了,大华的人已经打到我们屁股后头了!”
“狗屁!叛徒是谁?给爷报个名!”
“你嘘声!小心隔墙有耳,晚了就把你拖去祭旗……”
这样的窃窃私语根本无法压制,反倒越传越广。
逐渐变成一簇簇燎原的火,烧碎了龟兹军本就摇摇欲坠的军心。
“混账!”
勃律阿伏至逻猛拍案几,眼中布满血丝,额头青筋直跳。
他端起面前的酒壶,却发现壶中酒早已被他喝得一干二净,而自己竟毫无察觉。
“叛徒?叛徒!”
他怒吼着说,在帐内不停的走来走去思考对策。
副将跪在地上,低着头不敢吭声。
“查!给我查!谁是叛徒,立即抓起来!如果有人胆敢隐瞒,连同他全家一起斩!”
勃律阿伏至逻咆哮道,手中的酒壶被狠狠掷向帐内的大柱,瞬间四分五裂。
“但……王上,军中谣言纷纷,若此时无凭无证抓拿,只恐更生事端……”
副将颤颤巍巍地开口。
“事端?”
勃律阿伏至逻猛地转过身,目光森然。
“事已至此,吾岂能坐视?你若不能堵住士兵们的口,我现在就割了你的舌头!”
副将战战兢兢,连忙再叩头,连连答道:
“属下立刻去办!立刻去办!”
不多时,军营中传来一阵喧闹声。
勃律阿伏至逻抢步走出帐外,只见几名手下正将几个满脸是血的士兵拖到中心广场。
平日里井然有序的军营已是乱作一团。
士兵们围成一圈,面带迟疑、不安,有些人甚至悄悄后退,生怕被卷入其中。
“宣布!”
勃律阿伏至逻的声音夹杂着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