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起的得意的眼神,抹着眼泪继续哭。
沈老先生饿得肚子咕噜叫,扫了老妻一眼,有些不耐道,“成了,一把年纪了,当着孩子们的面儿,哭哭啼啼的像个啥样,还不快去做晚饭去?”
孙氏撅着嘴,还想再说点啥,可是看见丈夫黑着脸,她又不敢了。
平日里,丈夫事事由着她,轻易不动怒,但是真要发火,那可忒吓人!
她擦掉鼻涕和眼泪,扭头出屋去了小厨房。
几个儿子也都散去各回各屋了。
等过了两日,估摸着老大家的旱田应该收完了,沈老先生领着老妻一起上门了。
结果,老大家门锁着,家里没人。
两口子对视一眼。
这是咋回事?
孙氏道,“他爹,青川他们该不会还没收完吧?不应该啊,往年以他们两口子的速度,两天就干完了,今年咋回事?”
不会故意慢着干,好拖延时间,防着她吧?
他奶奶的腿,一个遭瘟的白眼狼,生怕干得快了,要帮她们干活!
呸,两口子都不是个东西!
沈老先生顿了顿道,“谁知道呢,他们不在家,咱去旱田找找,正好看看他们还剩多少干完,好叫他们去帮忙。”
两口子一合计,立刻去了旱田。
一路上遇见不少村西头的村民们,碍着他学堂教书先生的身份,都向他打了招呼。
孙氏雄赳赳气昂昂的,穿过大半个村子下田找大儿一家帮干活,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也不知道自己脸皮子几层厚。
沈老先生却觉得有些丢面子。
他们老两口这个时候来找大儿两口子,明眼人都看出来他们走这一遭的意思。
可不找大儿两口子,十六亩庄稼谁来收?
家里全是肩不能提手不能挑的,没有几个能干的,他还指望着几个儿子好好准备县试,争取中一个,出人头地弄个官当当,他们老沈家就能光耀门楣更换门庭了。
无法!
只能硬着头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