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形很快,显然早已洞察她的意图,瞬间躲开。
“让我踩下!”她不服气的叫起来,回回被他“偷袭”,怎么也该换一换了。
“没门!”那人欢快的蹿了出去,跟个孩子一样。
“别跑!”
“有本事你追到我!”
“嘁!”
她自然是追不上的,不消多时,气喘吁吁。而他,已经停在巷子对面的长街上。
阳光斜照,如一道奇异的光,闪现出斑斓的色泽。他身姿挺拔,迎风而立,英俊刚毅的脸上一片灿烂,笑的真真好看。
君梨放慢脚步走到他面前,学着他素日的样子半是玩笑半是认真,“有没有人称赞过你,说你长的甚是好看。”
这话让他打了个愣,好笑的道:“没有。”
居然没有,眼盲吗?不知怎的,她又冒了一句,“真没有?”
说完就有些不大自然了,是不是有点没大没小?
“嗐!”他胡乱的揉了下自己面颊,“一个大男人,谁管这个?”
“那你平日照镜子吗?”
“不照。”
“不照怎么修面?”君梨盯着他清爽的下巴,那里有青色的胡渣,隐隐约约。
禹朝男子过了二十五岁大都留须,他却剃了个干净。
宋念卿用舌尖抵了下后槽牙,“修什么呀,个个胡子拉碴跟野人一样,只是回京面见陛下才收拾下仪容,否则视为大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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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很多人留须么?号称美髯。”君梨反驳,“听说咱们禹朝还有个虬髯将军,一脸胡子,也大不敬?”
“他啊,那是定国公,老黄历了。”他无奈的笑笑,“看不惯你的人总会想办法挑刺,有一年我就是因为没有修面被人参了一本,除了训斥还被罚了俸禄,三个月白忙了。”
真够倒霉的,怎么就那么招人恨呢!君梨想起父亲的样子,又道,“你见过我爹吗?”
“嗯,见过一次,在我侄儿宋行舟的抓周宴上,那时我九岁。”他想到了什么,“你跟你父亲……”忽然用手遮住她的脸,只余了眼睛和眉毛,极其认真的看,“眉眼这一块还是挺像的。”
“九岁,只见过一次你还能记得?!”君梨像看异类一样看着他。
“当然。”
她的眉眼确实像极了父亲,而鼻子和嘴更接近于母亲,小时候旁人都这么说。
“他一点不像野人吧?在我印象中,他每隔几日就打理自己,精神的很。”
“那是因为他有家有口,即便不收拾也会有人给他收拾,哪像我们这种孤家……”说到此处他自己都笑了,“修那么干净谁看啊?而且大家都不修,就你在那瞎忙活,不知道的还以为犯病了呢。”
也是,身在军营,一堆男人大眼瞪小眼的。她捂嘴笑。
两人随着人流往前,一路走走停停,不久来到了一座银楼,牌匾上龙飞凤舞的写着三个大字——“七宝斋”。
此刻,银楼里已经有不少客人,三五成群,以妇人居多,一个个打扮的花团锦簇,香气袭人。
宋念卿和君梨进门的时候不少人注目过来,眼中不乏奇异之色。
“他们一定以为我们有猫腻。”他侧身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