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来,小姐什么都知道了,而且还很生气。泪水夺眶而出,“您是在怪我没有随您一起去吗?”
“哈!”好一个避重就轻,她几乎是气笑的,“殉主?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吗?我何曾有过那样的念头,我又怎敢有那样的念头!”
自从知道她早与宋兰舟暗通款曲,她先是惊愕,再是怀疑,痛苦,到如今便是心凉。那种被人背叛的感觉很难受,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体会。
“那您就是怪我不该跟了大公子是吗?”
“哦?原来你跟了他啊,怪不得变了模样,比跟我的时候强。”君梨故意朝着她周身打量,“你们俩是什么时候好上的?我倒是有几分好奇。是我死后他嘘寒问暖的安慰你,让你心生感动?还是那位宋家主母发了善心,你半推半就,顺水推舟?”
事情自然不是这样的。
云裳听出她在挖苦自己,不住摇头,“小姐,我知道是我做的不好,我不该瞒您,但是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所以,就是我的命不好对吧?你没错,他也没错,是我错了,是我该死。谁知没死成,又跑回来了。你现在来找我,是要如何?让我大度不要计较,与你们和睦相处,长长久久?”
“不,不是的……”
“你放心,如你所愿,我不会打扰你们,你好好的做你的云姨娘,我做我的五夫人,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小姐,您别这么说!”云裳呜呜的哭,“我不想做什么姨娘,我只想回到您身边,跟原来一样伺候您,好吗?”
跟原来一样?
“就当我糊涂不懂事,您给我一次机会好吗?”她蹲下来抱住她腿,“我会与他一刀两断,从今以后,不,这辈子,我永远做您的奴婢,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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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君梨心头一颤,多少有些触动,眸中隐隐泛起水色,“……可能吗?”
“只要您愿意,可以,一定可以!”她摇晃着她。
“你说真的?”
“是!”
君梨闭眼,努力忍着要哭的冲动。所谓覆水难收,破镜难圆,说的都是情分,有些事情一旦发生,就像一座大山一样横在彼此之间。膈应了就是膈应了,再无法恢复如初。
“别说傻话了,你也知道不可能,何必如此……”
“不!”她痛哭跪下,“小姐,我知道错了,给我一次机会好吗?我是真心实意的想要回来……回来以后我也不奢望跟以前一样,我就做个粗使丫头,烧火做饭都可以,只要能看到您,我就心满意足了,好不好?”
君梨没有说话,看着她肩头颤动不胜哀伤的样子,心里也在落泪。她们从小一起长大,彼此见证了对方的成长,那些欢乐亦或痛苦的日子,她们相互依偎,携手共度。谁曾想,一个男人改变了所有的一切,而她自己,居然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那枚香丸我不知道是迷药,我以为是助眠安神之物。开那扇窗我只是为了透气,防止您被炭气所伤。小姐,我若知道有人要害您,我绝对不会坐视不理,哪怕是拼了我这条命也要护您!”
“我和大公子……只是事发突然,我一时难以启齿,又怕被您责骂……但是我没打算一直瞒着您,我想找个合适的时机再告诉您,谁承想……谁承想……”
“谁承想你助了他一臂之力!”君梨被她重提旧事,怒火上窜。本以为自己放下了,原来还压在心底,经不住撩拨,“你知道我冬日畏寒,尤其是夜晚入睡之时,炭火只能温暖房间,却暖不了我的身体。你为什么执意要去旁边的客房休息,以往一入寒冬你不都是与我共一张床共一个被窝的么?”
她清楚的记得,在松涧观的每一个夜晚,她手脚冰凉,即便提前把汤婆子放入被中,也要很久才能入睡。那时云裳不肯陪她,总是以周嬷嬷为借口,说那个婆子是方氏派来监督她们的,她不能坏了规矩落人口实。
“我……我……”云裳嗫嚅,面有愧色。
“又是他跟你说了什么是吧?”
是的,他跟她说松涧观除了她们另有贵人借宿,有些规矩必须立起来,主是主,仆是仆,怎能同床共枕,尊卑不分?若是传扬出去是要闹笑话的,说他们将军府连基本的礼法都没有,不成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