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生病还是天生如此,他的白是清冷中挟着一丝慵懒与疏离,好似暗夜盛放的昙花,不喜与喧嚣为伍,不愿为红尘羁绊。
君梨呆呆的望着他,忽然想到今夜也领略了另一个人的白——李九斤。
他是惨白,病入膏肓一般,带着偏执和阴冷,让人只想远远的躲开。
而眼前这人,杏眼朦胧,眉色如黛,若不是他有喉结,很容易误认他是女子。
他是那种秀美之中不乏英气,婉约之中略含阳刚的男子。
确切的说就是男生女相。
与此同时,宋念卿的眸色也是剧烈一颤,随即快速的扫了眼君梨,心中似乎有了答案。
君梨却陷进去了,拧着眉头细细回想,总感觉这张脸在哪里见过。
不,不可能见过的,这些年她困于闺阁,何曾见过年轻的外男?就是上次在思梅园与那个元无疾匆匆一面,也是别人刻意为之。
沉默的间隙,阿月冲着他们微微一笑,随后在黑衣人的帮助下坐了起来,缓缓的披上一件外衣,这才点头致歉道:“对不住了两位……近来我身体违和,未能亲自迎……咳……咳咳……”
黑衣人赶紧给他抚背,一边关切的道:“不要着急,有话慢慢说。”
“有劳你了……”阿月柔柔一笑,苍白的脸,毫无血色的唇,以及他展现出来的笑容,都显得那般空泛,无力,没来由的让人心疼。
也许面容姣好的人总是占尽先机。
比如此刻的君梨,仿佛有一股巨大的魔力在牵引她,让她不由自主的走了上去,“你是谁?”
他有一双好看的杏眼,睫毛扑闪,煞是灵动。
君梨凝望着他,忽然明白为何会觉得面熟了,因为她每日起床描眉,镜中那双眼睛无数次的与她对视,直至印在了心上。
而他的这双,与她的何曾相似。
脑子里在千回百转,勾勒答案。是了,胡金说父亲已经在尧国娶妻,育有一双儿女,难道眼前之人就是……
可能吗?
若真是,他怎会孤身一人现身于此?
这里的居住条件如此恶劣,作为一个新贵之后,他不应该这般落魄……
“你是谁?”君梨盯着对方的眸子,再次追问。
“你就是君梨?”四目相对,那人微微握拳,胸口变得起伏难平,下一瞬又捂住嘴开始咳嗽。
“我是!你究竟是谁?”顾不得他身体有恙,她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真相。
若不是因为他是男子,她都要冲到他面前拽住他的领子问了。
阿月咳了一通,一边喘气一边时断时续的笑,“说来……话长……”
“那就慢慢说。”